陈默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说已经帮他们还了债的事,待送走了陈员外,看他入土为安,便利利索索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的东西,叫上赵云柔和严正何骏便要离开,刚出的门来,就看到刚才那孩子此时站在门外,背着手,一副傲慢的架势看着陈默。
陈默疑惑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走不走,我伯父虽然去了,伯母可不是无依无靠,我会照顾她的,你要觉得她们好欺负那就错了。”陈默再次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小孩被那些人灌输了些什么,一副义愤填膺抱打不平的样子。
随即她又嗤笑起来,说道:“他们都跟你说什么了?小朋友,做人要学会明辨是非,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听什么,你自己有眼睛就去看,认真看,你要真是有心的孩子,你就看着吧,欺负你伯母的肯定不是我,走!”
深夜,李秀宁刚刚卸甲,正准备安歇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李秀宁急忙起身,外面上而已经被惊起了,急忙出去问道:“什么事?”
外面有人扬声回道:“有人闯入军营。”
随即又一个声音道:“我要见你们元帅,有急事相告!”
李秀宁不加多想,披衣出去了,就见黑暗中一群士兵围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这黑衣人看起来身手极好,陷入重围中也不见慌乱。
李秀宁开口道:“住手!你要见的人便是我,有何话讲。”
所有人都停了手,那黑衣人抱拳道:“请借一步说话。”
李秀宁微微挑眉,道:“好,随我进来便是。”那黑衣人正要过来,那些卫兵立刻跟上了他。李秀宁摆手道:“无妨,你们退下吧。”
进了房中,上而已经燃起了蜡烛,李秀宁再看那人,估摸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看着粗大笨拙,以前因该未曾见过。李秀宁正打量他,那人已经抱拳道:“在下受朋友相托特来报信,薛举已经知道你与窦建德相谈过了,前两日封了重礼派使者去见了窦建德。”
李秀宁道:“你是何人,你朋友又是何人?”
黑衣人却道:“我是何人不重要,薛举一死,你自然知道我朋友是何人了,在下先行告退。”
黑衣人转身便要离去,马三宝等人已经闻讯而来,问道:“要不要拿下此人?”李秀宁沉思道:“让他走吧,叫其余人来议事。”
薛举看来也是想拉拢窦建德,一方面破坏唐军和窦建德联合,一方面巩固自己实力,李秀宁沉思之下,觉得这个消息不信若是事实成真只对自己有损,信之也只对自己有益,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只是怎样也想不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秀宁一直坚守不出,想拖疲薛仁杲,以挫他的锋锐,但是现在情势看来,还是有必要打一仗了,窦建德本只想火中取栗,两边摇摆不定,李秀宁与他相谈时,他满口答应愿意联合灭了薛举,但是李秀宁清楚窦建德的老奸巨猾,他还会继续观望下去,看那边风大再倒向哪边,如果薛举有意拉拢他,很难说他不会和薛举联手。
所以李秀宁得让他看到到底哪边的风大。
不日,李建成接到了一封信,李秀宁向他借兵,并明说要借雷永吉的兵马。
李建成不得不借,因为现在战事最吃紧的便是高墌,他这边情势虽然复杂,但是一边李密和宇文化及争的头破血流,一边王世充只看着李密和宇文化及相争想坐收渔翁之利,暂时看来并无北上的打算,李建成这边以守为主,并不吃紧。
陈默离开了陈家,伤势渐渐也好了起来,行走江湖,那把剑自然一直带着形影不离。她发现自己伤好了以后,这剑带在身边,便是一直形影不离,也对自己无甚损伤,更加百思不得其解,而那把剑与她形影不离了几日,竟日益光亮起来,锋芒隐现,端是一把好剑。
陈默自己捉摸来琢磨去,是死活捉摸不透的,只好暂时不去想了,严正又问她眼下要去哪里,陈默道:“我想去投奔王世充。”
严正吃了一惊,说道:“投奔王世充?这……你怎么想的?主帅那边还等你回去,你难道不会去了?”陈默坐在火堆边,一手抚着剑刃,说道:“我要杀雷永吉,她帮不了我,我自己想办法。”
“可是,你若投奔王世充,倘若北方平定,李家与王家必然是水火不相容,你置自己于何地?”
“我懂。”陈默抬眼看了一眼严正,道:“我真的懂,她日后说不定还需要一支势力给她撑腰,你们若不肯跟我走,便回吧,我也不需要照顾。”
严正不由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