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肇事者的口中验到了酒精,酒精超标,然后当地的警方就将这件事故列为意外事故来处理。
他后来也走访过这期事故中肇事者的家,王大虎的妻子很明确的告诉他,对方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赌鬼,喝酒喝多了偶尔还会对她动手,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孝敬自己的老子。在那样一个贫瘠的家中,这样的无赖其实很常见,生活不如意了,就会喝酒,喝多了不如意就会揍老婆,揍孩子。
王大虎拿不出钱来赔偿方家的损失,一条人命,三十年前,约莫一条人命大概要赔偿三千,王大虎家就是个普通家庭,一家老少都等着他开货车赚的那点工资来过活,而且王大虎的老爹,当年病的很严重,一听到他犯事,差点一命呜呼了。
王大虎家拿不出这个钱来,所以最后法院就将他给判刑。
王大虎的老婆自他进了监狱后,就跟着别人跑了,丢下个儿子和老头子。所以王大虎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找老婆,出来没两年又因为犯事进了监狱。
赵大头一看到这个人的资料,就觉得不寻常,从对方的犯事程度看,对方是一个戾气很重的人。因为王大虎第二次入狱的原因是,失手砍伤了人,也就是他老婆的姘头,大概是因为看不得他老婆抛弃家庭又重觅幸福,一气之下拿起一把刀就朝着人砍了,当时有人证,物证,因为那个年代刚好属于严打实期,一下子被判了二十五年的牢狱,如果不是当事人不危急到性命,王大虎可能要被判死刑,后来又因为在监狱中多次表现良好,减了八年。
这么一算,王大虎自第一次入狱后,之后的生活大部分都是在监狱中生活的。
叶涵曦认真的听,偶尔翻看了一下赵大头找来的资料,“这上面说,王大虎的老爹当年得了中风,差点一命呜呼,在他坐牢后,幸运的得到了一位有钱人的救助,在医院里救回了一条命。”
赵大头知道老板要问什么,很是干脆道,“我去当年的医院查过,很巧的是,方夫人之前所住的医院和那位老爷子住院的是同一家,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查不到什么东西了,而且人员更换太快,医院翻新了多次,当年的护士医生都已经不知去向。不过,我倒是查了当年方家的保险。”
一听到重点的词,方静舒有些恍惚的眼睛一下子就精神多了。
叶涵曦看了方静舒一眼,后者对她点了点头,“说吧。”
“当年的三十万不像现在的三十万,三十年前能出一个万元大户就已经很让人羡慕了,所以当年的巨额保险不像现在,动则几百万上亿,这是一份方家当年投的保险,上面有方夫人的名字,受益人是你——”赵大头是真的不敢继续讲了。
开车撞死人,当时判的赔偿款只要几千。
然后投保,花个三万,就能够得几十倍的赔付,将近五十多万。那个时候的五十多万,绝对是一笔无人能及的资金了。无论如何,这一趟,他也不算白跑。
方静舒眼神死死的盯着上面的数字,恨不能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叶涵曦一直抱住她,试图从她手中将这份资料抽出,抽了几次都没成功,于是只能转移话题道,“找到王大虎的老婆了吗?”
赵大头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他这次的收获了,“找到了,我从她隔壁邻居那边打听到她在上海,她自从离开了王大虎,就嫁给了她现在的男人,那男人是个教书先生。对她十分的好,就是被王大虎险些砍死的那个,后来她们又共同生了个儿子,儿子如今在S市定居,特别孝顺,就把两人接到了S市一起生活,这是我打听到的地址。”
叶涵曦看了一眼,直接拨打了之前来她家做笔录的赵局,“在这户人家周围盯梢,应该可以找到肇事者王大虎。”
方静舒这才有点反应,用那只完好的手一把拉住了叶涵曦的衣袖,“可以抓到他吗?”
“我想他还会再次找上他的老婆,一个男人被带了顶绿帽子,尤其是他这种没用的男人,只会把过错推到女人头上。从他之前的所言所行中可以看出,他还没有放下这件事,要不然他做了第一次牢出来后,就不会因为冲动而错手砍伤了人。他一直呆在S市,说不准还是冲着这个女人来的。”叶涵曦从所有的资料来看,她觉得王大虎是一个无能的男人,但天性凶悍,狡诈,如果这份狡诈放在正途上,说不准还是个人物。
可惜,小人物的格局已经注定了,他所能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老爹,儿子,女人和生计。为了生计而杀了,老爸死了,女人跑了,儿子不成器。他耗尽了人生最重要的二十多年在监狱中度过,什么都没学到,就学会了伪装。但一遇到他在意的事情,他就会彻底爆发,将他的本性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