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就有些受不住了,嘴里压抑不住溢出几声低吟。不过就在傅言卿手开始摩挲到赵梓砚小腹时,突然顿住了。赵梓砚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着她低低喘着。傅言卿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喘得厉害,只是眼神却越发清明。她别过头不去看赵梓砚此刻的模样,不然她真忍不住了。
“卿儿。”赵梓砚软软叫了她一声,声音莫名有些喑哑,傅言卿听得心里抖了抖,可是还是生生忍住了,低声道:“你身子还没好。”
说罢,她偏过头,替赵梓砚将已然被扯开了的中衣阖上,脸上红晕未退,嗓音却已然淡了下去:“养好身子,我还要同你算账。”
这话一落,赵梓砚心头的火热顿时凉了,圆睁着眼哭笑不得地看着傅言卿,这个小心眼的女人,这分明是报复她那晚突然停下来。赵梓砚小心翼翼道:“我做错什么了么?”
傅言卿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说呢?之前瞒着我你中毒的事,来益州还准备好……那个什么破匣子。”原本想说后事,又觉得太不吉利,生生转了话头。
赵梓砚脸色一红,嗫嚅道:“你知道了。”
傅言卿看她这般小心翼翼地模样,心里无奈至极,一对着她这模样,她什么气都没了。
“不许装可怜,燕窝粥估计也凉了,不喝了。我在厨房炖了鸽子汤,待会儿你喝一点。”现在冷静下来的人,总算想起这还是白日,赵梓砚还没吃东西。
赵梓砚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别扭,嗫嚅了半晌没说话,似乎很难启齿。
傅言卿一愣:“怎么了?”
赵梓砚脸色微红,不过却依旧认真道:“我想换下衣服。”方才两人当真是情动不已,现在她只觉得浑身有些粘腻,尤其是方才情潮涌动,多了些不可明说的东西,此刻身下有些凉飕飕的,不舒服得很。
说完她也觉得尴尬,便又加了句:“卿儿不用换么?”这下更尴尬了,傅言卿脸色通红,清咳了声:“我……我去拿衣服。”转身逃也是得离开了。心里暗自嘀咕,日后便是罚她也不能再这般了,太伤身。
清理好自己,傅言卿想了想还是忍着羞窘,打了热水给赵梓砚,幸好她虽腿动不了,简单清理身子还是可以的,放下热水衣物,傅言卿低声道:“你自个儿换,我……我去看看汤。”
眼看着傅言卿快步离开,赵梓砚又是尴尬,又是好笑,摸了摸发热的脸,赶紧擦擦身子换衣服。
等到傅言卿再端着汤和吃的回来时,赵梓砚已经一身清爽的躺在了床上,换下来得衣物被她团成一团放在一旁。过了这么久,傅言卿也平复了心情,可看着赵梓砚还是有些脸热。
赵梓砚精神似乎很好,探着脑袋道:“好香啊。”
傅言卿看她不甚在意了,也就自在了许多,伸手将汤盅端了出来,乳鸽汤滋补益气,对于大病初愈者而言既可进补,又不会太猛。且小火慢炖的乳鸽,原本就肉质鲜嫩,加上傅言卿颇为用心,知晓赵梓砚不爱肉食,鸽子料理得很细致,去了内脏后填了菌菇和姜片,更是去了腥味油腻,又多了些鲜味。
赵梓砚昏睡了许久,并未正真进过普食,因此醒来傅言卿也未给她准备米饭,不过为了避免光喝汤腻,她特意蒸了些米糕,米糕切的方方正正,摆在盘子里白生生,漂亮得很,远远便闻到一股清甜的米香味。
眼看赵梓砚探头不断张望,傅言卿便有些忍俊不禁,将桌子靠近了,起身扶她做好,傅言卿不禁宠溺道:“馋得跟猫儿似的。”
赵梓砚脸色微赧,傅言卿也不再逗她,到了汤,细细吹凉,一勺一勺喂给她。赵梓砚看着喂汤都十分正经认真的人,眉眼弯弯,笑意怎么都掩不下。
给她喂了几口汤,傅言卿便再塞给她一块米糕,咸鲜的乳鸽汤,陪着软糯香甜的米糕,别有一番滋味,赵梓砚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眼看这人这副满足开怀的模样,傅言卿鼻子便泛酸。她何尝不知道赵梓砚对于她腿疾的事十分在意,只是怕她难过白一直故作坦然,这样的人,只让她再疼她几分都不够。
看着她吃可五六块米糕喝完了一碗汤,傅言卿便停下投喂,饿惨了的赵梓砚吃得正开心,陡然见没了,眨眨眼,无辜地看着傅言卿,目光不断往盘子里扫。
“你才刚醒,不能多吃,待会儿还要喝药呢。”
赵梓砚脸色微苦:“为何还要喝药?”
傅言卿瞥了她一眼:“这次你中了灭魂蓑的毒,有幸保了性命,是因着和你原本体内的噬心散相克,一来二去,缓了你体内的毒。”
赵梓砚听罢微微睁大了眼:“你是说噬心散解了?”虽然她知道自己活着时有过猜测,可也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好运。
傅言卿点了点头:“药先生说,也不能算解了,因着噬心散在你体内积攒太久,没这么简单。但是,你不会向像以往那般痛苦,也不会危及性命,余毒也得按时服药清除。”
赵梓砚脸上显然开怀了许多,如此一来,她腿虽废了,却也是上天的厚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