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赋一愣,看着傅言卿有些无奈的模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看来殿下不领情,阿瑾,你这好意白费了。不过,我却喜欢殿下这番性子。”
“阁老可别夸她,平日里稳重,却总有些孩子气。”傅言卿虽这般说,却难掩宠溺,让李赋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这九殿下同苏瑾的关系可是好的紧。
“年轻人可别同我这般,暮气沉沉,殿下这样挺好。”李赋显然很开心,又忍不住寻了几个事关民生国策之事,好生问了问赵梓砚。
他摇了摇头,随即开口:“天子之道,非重在勤政,而在御官。亲贤臣远小人,举贤于内外,必先善于察人,何如?”
赵梓砚低头想了想:“道家言,奢者富而不足,俭者贫而有余。能者劳而府怨,拙者逸而全真,此之言亦适于为官者……”
这些年赵梓砚虽然总在替赵墨笺办事,却从从不曾放下过功课,她虽入学时间少,可是许多书都是熟读于心,面对李赋的提问,亦是可以侃侃而谈。再加上她也算是能体会民间疾苦,说的论策亦少了些空洞,颇为务实,十分对李赋的口味。
等到两人说完,傅言卿仍旧安静地替两人添茶,让赵梓砚有些歉然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傅言卿轻轻划了划她的手心,示意她认真,赵梓砚又坐直身子,恭声道:“梓砚此次还有事需要拜托阁老。”
“何事?”
赵梓砚伸手拿出两本蓝册子,轻轻推了过去。
李赋有些疑惑地接了过去,打开一来顿时脸色都有些变了。
“这是涉及私盐的大大小小官员从中得了多少好处的账本,许多甚至都有私印在,时间日期,详细金额皆都清清楚楚,是宣硕的女儿交给我的。所以希望阁老能保她一命,这是我同宣硕的交易。至于另一本,乃是前御史大人一家被灭门时留下的,加上这账本,尚书令此次在劫难逃,同样,我得替黎御史讨个公道,为他平反。”
李赋手颤了颤:“好,好,我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说罢,他起身行了一个大礼:“殿下和阿瑾此举当是造福百姓,亦是造福大夏。”
“是梓砚的责任,阁老折煞我了。”
等到两人回程时,傅言卿有些感慨:“可以看出来,中书大人是当真心系天下。”
“嗯。”赵梓砚点了点头:“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干脆将这两个账本交给他。其他事我无法保证,可是这两本账本落在他手里,才能发挥出它因有的作用。”
傅言卿停下步子,看着她:“你不信他么?”
赵梓砚低头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同你有关的事,只有放在我手里,我才能真正放心。”
傅言卿被她说的心头发烫,微微低下头,随后歪头笑道:“我发现,你很会说情话。”
赵梓砚眨了眨眼,柔和笑道:“这如何能算情话,这是实话,我即使信他这个人,可却也害怕出现我无法控制的意外,唯独我亲自办,我才能预料它会出现怎样的结果,才能不让它伤到你。”
傅言卿抿了抿嘴,转过身兀自朝前走,神情很是不自然。赵梓砚摇了摇头,凑过去道:“这般都听不得,若我当真说情话,你可怎么办?”
傅言卿嗔了她一眼:“再打趣我,我便不许你翻我墙头了。”
赵梓砚格外爱她这般,轻笑着追上去:“若我听话,夜里可否让我翻你窗户,然后……入你榻。”
傅言卿猝然停住脚步,随后颇为优雅转过身,朝赵梓砚逼近几步。此刻二人恰好拐过街角,傅言卿目光瞟了几下,凑近她,嗓音悠然婉转:“入我榻?安儿……打算要做何,嗯?”
赵梓砚顿时后退一步贴上墙角,微张着嘴,随后脸色倏然红了起来,傅言卿眼里带着笑,心道,果然是年纪小,色厉内荏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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