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却是几次看见一个小孩在外偷听,原本只是感怀竟有宫人如此好学,随她去了,却不料是九殿下。这些年,我也有意无意关注她,比七殿下,她可是更让老夫感到惊喜。”所以那日群臣反对赵梓砚筹备军饷,他却是很期待这位九殿下一鸣惊人,因此才提出再寻拉了一人,既不会太难为她,也给了她这个机会。
他李家世代入仕,对大夏可谓忠心耿耿,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国家昌盛。只是当今陛下年事越高,便越多疑,处事也糊涂。周边国家虎视眈眈,却总是难以平乱。他希望下一任新君,能力挽狂澜,安定江山。
那位殿下,够聪明,又颇为隐忍。最难得的是,身为皇家弟子,经历了那么多还能保持一颗纯善之心。想起他无意间撞见的事,李赋神色颇为感慨。
傅言卿听他这般说,眼里忍不住便带了笑,不知为何,听到他称赞赵梓砚,她竟是忍不住愉悦,总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对于李赋,傅言卿虽有所保留,但是却也给足了诚意,毕竟对于这位阁老,无论今生还是前世,她都十分敬重。李赋也不是一般人,过了这么多年,善于窥探人心的他,对于傅言卿的心思也看出了一二。这般年纪轻轻,已然沉稳到这个地步,已是罕见了,而且性子中那股淡然,若非从心底发出的,绝对伪装不到这种地步。
两人随后的谈话还算顺利,李赋与傅淮曾引为知己,自然明白西南王府的处境,在不危及江山的情况下,他必然会全力帮助傅言卿。
走出烟雨楼时,傅言卿心情明快了不少,看了看天色,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赵梓砚也合该下朝归家了,脚下步子不由快了些。
等到了府中,丫鬟已经在后院摆好了菜肴,看到傅言卿,俱都施了一礼:“落音姑娘说小姐快回来了,我们方才布好菜。”
傅言卿净了手,点了点头:“不用伺候了,下去吧。”
两个丫鬟依言福身退下,傅言卿看着桌上的菜,勾了勾嘴角,大多是赵梓砚喜欢的菜色,她合该又能吃下四碗饭了。只是发觉自己又在想她,傅言卿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了下去,有些颓然地坐在一旁。
等她再次从莫名的情绪中回过神时,才发现已然过了许久。看了眼对面还是空着的椅子,傅言卿吸了口气,微微蹙了蹙眉头。
起身盯着院中的槐树,犹豫片刻后,她还是踏步跃上枝头,随后落入赵梓砚院中。
她一落下,一直守着赵梓砚的那个黑衣女子便躬身对她抱了抱拳。
“你家殿下还未归来么?”
那女子抬了抬眸子,随即看着紧闭的房门。
傅言卿眉头一皱:“难道是不舒服了?”
女子摇了摇头,却也没再多说。傅言卿心下狐疑,走到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赵梓砚的脸色有些苍白,呆呆坐在书桌旁,手里捏着一张白色手帕,目光定定看着上面绣着的桃花。
这是那日她毒发,傅言卿来看她后,她醒来时在床边发现的。原本想还给她,却不知自己出于何种心思,最后偷偷留了下来。
手指轻轻拂过柔软的丝绢,眼里却弥漫着浓浓的苦涩,耳边兀自回荡着乐瑶那微带无奈的轻叹。
“殿下,这世间有如此牵肠挂肚的姐妹之情么?你身在其中不自知,你方才提到她时的模样,分明已然动情了。”
动情了……赵梓砚缓缓埋下脑袋,可是她的这份情,注定无望。
“梓砚?”
耳边赫然传来那扰的她心神俱颓的人的声音,赵梓砚眸子一亮,却又笑地自嘲,都这样了,也只有她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