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倾茗乐不起来,是因为她心疼尚菏瑹,尚菏瑹的脾气,一旦燃起来,噼噼啪啪的比爆仗还火爆,她能坐下来忍受这一切,全是为了给自己面子。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关上大门吵架,敞开大门贤惠,对内实行沙猪主义,对外实行三从四德,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一个良家好妇女。
郝自强和尚菏瑹吃不下去,不代表所有人都吃不下去。翁家庆翁真和那两个新加坡人,完全把女孩当成了普通的饭菜,或者说,他们完全没有把女孩当成人来看,他们吃的很自在,聊的很欢畅,间或举杯狂饮,好不惬意。至于任远,他会动筷子,但动的频率很低,他大部分的时间是跟翁家庆他们聊天叙旧,偶尔喝点酒,极少吃东西。
在这伙人里,最让尚菏瑹满意的,当属钟倾茗了,因为她的筷子从没在女孩身上放过,她只夹女孩手臂附近的,放在桌子上的几片水果,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一片水果能让她吃三分钟,简直能去申请吉尼斯。
尚菏瑹也想学学钟倾茗,只夹点桌子上的水果来吃,水果是夹起来了,却是无论怎样也不愿往嘴里放,女孩是干净的,食物是干净的,可她就是觉得脏,脏的她一个劲儿的想吐。倒是郝自强,熬不住肚子饿,抓起女孩腿旁的当装饰来用的一个红苹果闭着眼大啃,惹得一屋子大笑。
一双双筷子不断的往女孩身上戳,女孩的身上有了狼藉的倾向。在翁家庆不断的劝酒下,两个新加坡人有了点醉意,新加坡男人喝酒的时候,喝的有点猛,呛了一下,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嘴里的酒喷到了女孩的下半身上一点,女孩腿部的肌肉稍一收缩,又立刻放松下来,显然对处理这种意外的经验颇为丰富。新加坡男人不愧是风度翩翩的大商,他温和而良善的说句“失态,失态,海涵,海涵”之后,请服务生过来帮助清理。只是,他的那句“海涵”,究竟是对女孩说的,还是对翁家庆他们说的,就让人很疑惑了。
尚菏瑹恶心的寒毛卓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胃里来回折腾着想吐酸水,她受不了了,站起来,笑意款款的走到一直关注着她,随着她一同起立,看出她想走的意思,并且也想跟她一起走的钟倾茗身边,凑到她耳朵底下,压住音儿,颇是威严的命令:“你安心应酬,不许跟我走,坐下!”
听到命令,钟倾茗脑袋一蒙,腿一软,很听话的坐下了,尚菏瑹满意的拍拍她的肩,对着其他人大声说句要去给父母打个电话,一溜烟的跑出了包厢。
郝自强一看没伴儿了,也急忙说句上洗手间,跟在尚菏瑹的屁股后头跑了出来。
钟倾茗也很想追出去,但是,她刚要重新站起来,翁真就及时的拉住了她的手,逗弄着新加坡女人跟她不断的说话,新加坡女人被翁真挑开了话匣,也顶亲热的拉住钟倾茗的手说东道西,钟倾茗没法出去,她暗地里用力甩掉翁真的手,焦躁的差点搞自燃。
走廊里有一个白色蜡像,具体的说,是由两个带翅膀的小天使和一个半裸的维纳斯组合而成的白色蜡像,维纳斯站在中央,两个天使一上一下的绕着她飞,蜡像很精致,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该可爱的可爱,该端庄的端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搞不清状况的人一旦看到这蜡像,八成会以为来到了什么不可亵渎的圣地。
尚菏瑹和郝自强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的对着蜡像抱怨,郝先生抱怨:“你看看屋里那群腕儿,时不时的就呼吁呼吁保护什么动物,不吃狗肉不吃狼肉的,结果他们吃人肉!这他妈什么饭呀!糟践人!再也不来啦!”
尚菏瑹抱怨:“没错!小日本搞变态,中国人跟风糟践人,好的不学,净学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可怜我盛唐精神如今消失的一干二净!哼,翁家庆就有一对藏獒,他公开表示过不吃狗肉,我给你买把瑞士军刀,你去把那对藏獒宰了,咱俩烤着吃!”
郝自强瞪眼:“藏獒很凶,会咬人,我不去!”
尚菏瑹跟着瞪眼:“连只狗都怕,没出息!以后你再让我跟你来这种地方长见识,老娘非阉了你不可!你说,那女孩干这个,以后还怎么嫁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