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又空落落的,她奇怪为什么今天晚上钟倾茗没给她打电话,难道猜到自己拿东西了,失望了,所以不打?不能够!她又没跟着来工地,没看到没见着的,怎么可能猜到!不过,貌似也挺容易猜到的……
不管了,先给她打个电话再说!尚菏瑹摸出手机来拨通了电话,先探了探钟倾茗的口风,一听她的声音挺欢快,尚菏瑹也就放下了心,然后对着钟倾茗好是一番的唠叨,她把自己今天冒雨保护文物摔个狗啃泥,冒雨买饼干巧遇喂猪人,以及兢兢业业守工地的光荣事迹,添油加醋的加以描述,弄得钟倾茗一再对她的大无畏精神表示崇拜兼夸赞:“菏瑹,你猜我看见了谁?我看见了刘胡兰!你简直就是她的化身!但是,你可不能像她一样,一个不小心,暴露‘个人机密’,临了只能把脖子往铡刀上放!到时我想救你,也是有心无力,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光抱着‘生的光荣,薨的伟大’八个大字过日子!”
钟倾茗一夸赞,尚博士就上脸,尽管钟倾茗的“夸赞”是很明显的话里有话,但尚博士正处在兴奋的制高点,愣是什么也没听出来,一股脑的,就把自己往雷锋他姥姥的方向描述。
最后,尚菏瑹装模作样的叹道:“经历了今天,你猜怎么着?倾茗,我发现了自己的人生真谛!”
“什么真谛?”钟倾茗顺着她问。
“真谛就是,这人啊,没有吃不了的苦没有受不了的罪!好家伙!我简直的要脱胎换骨!”
尚菏瑹感叹完了,就自己偷偷的乐——她在等钟倾茗继续夸夸她,谁知夸赞声她没听到,倒是听到了翁真那绵软软的娇滴滴的抱怨声:“倾茗,谁的电话啊?怎么这么久?”
这下可了不得!尚菏瑹立刻炸开了锅,她冲着手机大叫:“钟倾茗!你要敢给我带绿帽子,我就……我就……我就就就……”没脸见人了!这句话太没气势!尚博士坚决不要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尚博士一着急,“就”了半天,也“就”不出个除了“没脸见人”以外,更能表达出真实情感的形容词来,只能跺着脚丫子扯着嗓子鬼嚎:“我就——!你知道!气死我了!”
嚎完,尚博士气呼呼的把手机一摔,回去!她胡乱把东西往背包里一塞,回去!找翁真算账去!趁我不在敢勾搭我的人,你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娘也得给你挖出来!回去!找钟倾茗算账去!趁我不在敢跟翁真暗度陈仓,老娘灌你个兔崽子三大壶辣椒水!
气呼呼的尚某人仅在短短的半分钟内,就极有效率的把东西收拾好了,可见效率这玩意,多是被逼出来的。
她刚挎上背包,刚走出帐篷,就听到夜猫子一声惨烈的叫,尚师太打个激灵,吓得小脸惨白,又赶紧跳进了帐篷,还很没出息的把脑袋钻到了被子里。
这一吓,倒是把气给吓跑了,荒郊野岭的,万一被狼吃了,还怎么找翁真算账?倾茗跟她在一起一定有苦衷!对!一定是翁真故意勾搭倾茗的!这个老妖婆,真讨厌!哼!倾茗等会儿一定还会给我打电话过来,一定会解释为什么这么晚了她还跟翁真在一起,好吧,我先等电话,明天再走,一早就走!尚博士静下了心来,她盘着腿,专心的掰着脚趾头等电话,专心到连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也没发觉。
天时不如地利,人算不如天算,手机一夜没响,博士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