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事情,也需要做到有数。你瞧,说不难,可能么?”
“可是,这些事情你们该是各有分工的啊,应该不需要你这二掌柜的事事操心吧?”尚菏瑹依然不尽认可钟倾茗的难。
“话是这么说,但是,家里有多少东西,有多少口人,要买什么,要卖什么,等等等,当掌柜的心里总该有个算盘。”钟倾茗喝口水,说:“这个位子,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可真让人觉得累。你看,但凡成功的商人,年纪大多都到了三十四岁——这都算是年轻的,很多事情需要靠时间去磨去锻炼,不光是你读个哈佛就能担当的,像是500强企业的总裁,就好比一个国家的领袖,极少有20来岁就能当上的。年纪轻轻就能当总裁之类,那基本上是偶像剧里的胡说八道。”
“也有例外吧,”尚菏瑹不以为然,“就像凌嘉,她当瑞风的二当家那会儿,不也是20多岁么?”
“杂志属于文化产业,家具属于生产制造业,一个软件一个硬件,很大程度上不能类比。再说,瑞风的一把手,可始终是年近知天命的蒋建国,而不是刚过而立之年的凌嘉。”钟倾茗整个人都笼着一股庄严的神气,她瞄一眼尚菏瑹,眼珠活跃的上下跳跃一下,说:“凌嘉比你我都大,我读书的时候,她已经工作了,在社会经验这一点上,我的起步要比她晚的多,有时你不能不承认,姜是老的辣。我工作已经有段时间了,不瞒你说,若让我控制住整个公司的运转,我还远远不能胜任,这也是任叔想退居幕后,而我不让他退居幕后的原因。我能理解他的想法,这个公司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他有歉意,想让我来继承,当年他和我妈妈结婚的时候,也有风言风语,说他是看中了我父亲的财产才和我妈妈结婚的,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任叔爱我母亲,对我也很关爱,这么多年的家庭幸福,足以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只是,我的经验还不够,还不能来继承。我只是坐着副总的位子而已,事实上我还得向公司里的一些老工人学习,搞家具却不懂制作家具的工艺流程,总是不行的,从基层学起总没错。而且,我始终是个女人,在有些场合,我去不如任叔去。或者,等我弟弟长大了,成熟了,他可以代替任叔的位子,但我不想坐上去,在应酬这方面,女人终归还是有劣势的。我并没有太大的雄心壮志,跟雄心比起来,我更渴望能有个自己的家,给爱人做顿饭,跟爱人散散步,那种日子才是我向往的。”
钟倾茗说的很缓慢,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尚菏瑹,似乎是在期待些什么。
看起来干练无敌的钟倾茗,原来也不过是个胸无大志以家庭主妇为奋斗目标的小女人啊!小女人干大事业,一定很累吧?唉!没有那把金刚钻,就不要揽这瓷器活嘛!何苦来哉!尚博士瞬间豪情万丈——钟倾茗的自谦,冷不丁的让她的自我形象一下膨胀到革命烈士的高度。
她跟个屠夫似的抖抖膀子,拍拍越挺越高的胸脯,带着视死如归一般的凛然正气,大放豪言:“你要是想做饭了,可以去我家,我的厨房全让给你!呕,当然,你要是累了,也可以找我,我帮你按摩按摩,免费的!”
钟倾茗脖子一抽筋,堵住了嗓子眼,无语了。她难得抒情一番,她的本意是想让尚菏瑹感动感动,可她从尚菏瑹的脸上实在找不到一丁点感动的影子,处理后事耍巧卖乖的表情倒是占了上风,面对这样一种软硬不吃的生物,她简直的想去挖目自虐!
可是,她又是那么的不甘心,看上尚菏瑹这种人,已经是自虐了,她不能再对自己施暴自虐。她搂住尚菏瑹的腰,把脸贴到尚菏瑹的肩上,咬咬牙,用力调动全身的煽情细胞,做出一副西施捧心的娇弱状,一边往尚菏瑹的耳朵眼里吹暖风,一边用黛玉式的绵软细语,既嗲又酸的说:“菏瑹,人家只想给你做饭,跟你散步,你说怎么办呢?”
尚菏瑹受不了这口气,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直觉的,就想把钟倾茗踢到一边去,还没等她伸腿踢呢,钟倾茗又舔着她的脖颈开始发嗲:“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觉得累,菏瑹,我爱你,很爱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