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考过,只是学来自得其乐而已。怎么,你想学?”
“不不不!”尚菏瑹的手像是被狗咬了一样,极快的从钢琴上撤回来,“不瞒你说,我是乐盲,天生的对音乐不感冒。我妈妈是音乐老师,她也喜欢弹钢琴,我父母家就有一架,不过,那是星海的立式钢琴,没你家的名贵。当年我妈为了教我,把我快折腾死了,我死活学不会,她自己也快气死了,呕!那简直是一个噩梦!”
钟倾茗失笑,“看样子,你继承你爸爸的优点多一些。”
“可不是么,至少,我的字和篆刻还能让我爸感到欣慰点,”尚菏瑹有意无意的把视线往书房的方向扫,她可没忘来这里的终极目的——赏古玩。
钟倾茗一笑,拉起她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书房。”
这是她们第一次牵手,钟倾茗的掌心很暖,暖到让尚菏瑹莫名其妙的红了脸,她偷窥一眼钟倾茗,见她没注意,赶快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脸,嘴里嘟囔一声:“真热。”
钟倾茗弯着唇角点点头,说:“确实。”
钟倾茗的书房,要比尚菏瑹的大的多,书房内铺着羊毛地毯,书房中央放有一张布艺沙发,沙发前有张方形竹木小桌,桌上放有小巧的紫砂壶和几本家居杂志。放满书的两个超大型传统书架把门边的墙壁密封了起来,放满书画古玩的四个红木格型书架以窗为界,依次展开。书桌后面有个金属材料的扇形书架,书架上有机关,表面放着书,内侧藏有两个白色保险箱。总的来说,这间明亮安静的书房,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少,但由于安排合理,并不显得满。
尚菏瑹围着书房转一圈,眼睛开始连续不断的发出幽幽亮的怪吓人的光,嘴皮也开始一惊一乍的此起彼伏的诈尸:“啊!一二三四五,爵、斝、角、觚、觯!五爵!我不想活了!你赶快告诉我这些青铜酒器都是仿制的!妈呀!你竟然有唐三彩小壶!唐、三、彩!你有豆腐吗?让我去撞一撞!哼!这扳指本来是我的!让你这伙计给抢跑了!这个青花笔筒,应该是明末景德镇窑的吧?还有这个五彩观音瓶,我看着像雍正的,又像乾隆的,千万别告诉我是雍正时期的,我会嫉妒的!呀!呀呀呀!千万千万别告诉我这匹《奔马》是徐悲鸿的!即使是你也要说这是赝品!否则我会想偷的!好家伙!你竟然还有韦伯利左轮手枪,别告诉我你还会玩枪!呕!你杀过人没有?要有的话我以后得膜拜你!噢!这个非洲小人木雕真好看!你从哪里捣鼓来的?这块瑞士秒表,是什么时候的?应该是上个世纪初的吧?这个图腾面具……是印第安人的?这个彩绘盾牌是哪国的?我看着像澳洲的,对吧?我对国外的东西了解的没你多,你得教教我!呕!这里简直是个中西合璧的小型博物馆!真刺激人!”
钟倾茗心惊肉跳的笑着听她诈尸,等她诈完尸了,才说:“等会儿吃完了饭,我再为你介绍这里的东西,你应该饿了吧?”
“有点饿,”尚菏瑹摸摸肚皮,眼珠乱转,一边掂量着能不能顺点小东西,一边没话找话的说:“有这些东西,在收藏一界应该是挺有名的啊,我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你?”
“知道我喜欢收藏的人不多,每次看中某样东西,如果别人问起来,我就说送礼用。”
“哦,”尚菏瑹想起了钟倾茗买她的那套《毛选》,她仔细的往书架上看,果然,在第二个书架的第三排找到了。
钟倾茗顺着她的视线也往书架上看,看到《毛选》,不自然的笑了笑,“你看,我还收藏着你的《毛选》呢。”
尚菏瑹抱怨似的说:“可不是么,你还忽悠我说送人用。”
钟倾茗白她一眼,“你不也照样忽悠我这书是你朋友的?”
“那咱俩扯平了!”尚菏瑹脸皮厚实,说的理直气壮起了。她再看一圈书房,又开始啧啧称赞:“多值钱的书房!万一小偷进来可怎么办!”
“只要不是专业大盗,普通的小偷进不来,”钟倾茗看看尚菏瑹那双四处乱溜达的眼,挑挑眉,指指窗子,说:“玻璃都是防弹的,门上有指纹识别锁,门口有无线监视器,该有的防盗设备,我这里都很全。”
“噢!”看来我没希望了!一听没法偷,尚菏瑹挺失望,接着又问:“你的书房应该不会让人随便进来的吧?”
“是啊,我从不带客人回家,至于书房,你是除了我妈妈以外第一个进来的。”
“呕!我真光荣!”尚菏瑹的虚荣心立刻浇灭了没法偷东西的失望的之火。
“呵,你在这儿随便看吧,我去做饭。”钟倾茗可一点也不怕尚菏瑹会偷点什么,偷东西不算本事,偷人偷心才是强者——她正要偷尚菏瑹的人和心。
尚菏瑹一想自己单独呆在人家书房不好,又没法偷!她穿着裙子,偷了也没地儿放!便装懂事的说:“你一个人忙活那得多累,我还是先帮你做饭吧!”——说的好像她做饭有多好吃一样。
钟倾茗眼神一暗,接着又恢复了光彩,“那一起做饭好了,你帮我打下手。”
“好,我洗菜!”尚菏瑹生怕钟倾茗让她切菜,赶快自告奋勇的把洗菜的任务揽了过来。
钟倾茗越发觉得她这些小心眼耍的太可爱,她含着笑,看着书桌上的小雨伞,站在门口等尚菏瑹过来一起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