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人可真敢张嘴说!路璐瞪眼:“你可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哪敢!”尚菏瑹和声和气的说:“咱工作室生意有多火,我不知道,你们还能不知道?咱也不差那几千块钱,为了咱们的友情永世长青,咱就凑个吉利数,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说是吧?”
路璐不肯再让步:“那五还通‘捂’呢,一捂所有,一捂住,所有的都来了!”
“要不这样,四万九,死了都得喝杯酒,潇洒!”
“得啦您!”路璐忽然想一巴掌拍死尚菏瑹,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太不可爱,“干吗非得说个死字啊?不吉利。一口价,五万三,咸五登三,吉祥!”
“要不,凑个整数?五万,五子登科,吉祥!”
“五万二!五男二女,子孙昌盛,更吉祥!就这样吧!您可别再跟我讨价还价了,我不擅长这个。”
“好说好说,就五万二,”你不擅长?骗鬼呢!尚菏瑹腹诽着,她适时地见好就收,又拍马道:“咱们是好朋友,我书房你们随意看。”
“呕!不怕我们偷你东西?”路璐想戳瞎自己的眼,让你没事搞好奇看书房!
“咱们相处快一个月了,我就是信不过我自己,还能信不过你们?”尚菏瑹说的大方:“随便看,你们要对古玩有兴趣,等有空我给你们说点古玩常识,我跟你说,古玩这东西,利润可大着去了,等有空我教你怎么淘宝,管保让你满意。”
路璐黑着脸反讽:“您可真是观世音。”
尚菏瑹笑靥如花:“承让,承让。”
尚菏瑹很高兴,因为她又省了一笔银子。她和路璐的关系虽然看起来不错,可在这看起来不错的关系当中,占最大成份的,是雇佣关系,路璐为她画墙画,她付钱给路璐,她们在墙画没有完成之前,始终一个是雇主,一个是受雇人,这是为何她能理直气壮的跟路璐讨价还价的最大原因。
尚菏瑹不是圣母,跟她不能扯那些真朋友不谈钱的大道理,假如有人跟她聊起这个,她就会反问一句:马克思恩格斯那友谊够地道了吧?可老马不也照样拿老恩的钱花?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家里也没印钞机,不谈钱,怎可能?她曾经对贾红旗感慨道,像俞伯牙和钟子期那样没事对着弹《高山流水》的朋友固然让人羡慕,可生活在现实中,没那么多仙风道骨的朋友们,不管交情有多深,都免不了说说money谈谈钱,不是大家想谈钱,毕竟谈起钱来会伤感情,可是,大家不得不去谈钱,因为大家挣钱都不容易,也都知道钱的好处,钱虽不是万能,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这挺让人无奈的,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几乎都逃不出这个圈,这是人性,或许,也是兽性,谁知道呢。
等参观完了书房,尚菏瑹拍拍屁股又蒙头睡觉去了,书房的门一直开敞着,她没有再关上。
主人离去,而不再关门,这是一种示好的举动,尚菏瑹相信路璐能够明白这扇门代表的意义。
路璐看一眼敞开着的门,再看一眼尚菏瑹的背影,她明白,书房的门一旦打开,就意味着尚菏瑹已经把她当成朋友对待了,这是好事,可一下少了五千块钱……路璐有点心口疼。她决定以后每天中午都要放开肚皮死命吃,也要让秦浩摁着毛尖死命喝,好把丢去的钱都给吃喝回来。
画画的时候,秦浩小声对路璐说:“刚才看你和尚博士那一摔,真经典!”
“经典你个头!”无端的被尚菏瑹砍下那么多钱,路璐郁闷的够可以,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火药味。
“你和尚博士没什么吧?”
“我跟她能有什么?”
“你没出轨?”
路璐一听俩眼冒火,抬腿踢了秦浩一脚,“我出你大爷!”
秦浩抱着腿吱吱叫,好吧,这回,他懂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夕阳挂在树梢上,为夜幕的到来唱起了前奏。
下午下班后,钟倾茗带着礼物去了尚菏瑹的家,头一次去别人家里,总该带点礼物,她本打算让秘书帮她准备点什么东西,但想了想,还是自己亲自做了一个果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