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出一点并不难,关键是接下来的部分,他陷入了思考,今日的浅眠已经足够了,哪怕他在理智与情感之间挣扎一夜,第二天都会神采奕奕,更不要说伊尔迷压根就不是会困扰于这种问题的人。
他是三段论的拥护者,理智得过分,大前提,小前提,符合一般性原则的结论,只要前提足够多,就能做出无限接近于“未来”的猜想。
这种能力,已经趋向于预言了吧?
水声停了,甚至能联想到西索伸手关掉水龙头的模样,从蒸腾的雾气中探出的手掌,骨节分明,苍白到病态。
但无疑是美的。
他伸手将镜子上的雾气擦干净,虽然还有细密的水珠覆盖,但已经可以看见一张苍白而妖艳的脸蛋。
男性也可以用姿容妍丽来形容。
“已经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哦,小伊~”他眼睛微微眯起,并非露出笑容,而是类似于挑衅的色彩,与泰晤士河底捞上来的中世纪长剑行使相同的职能。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用毛巾将大理雕塑而成的鬼斧神工的身体擦干,男性的力与美凝聚在同一具躯体中,所谓的人气配角就要有人气配角的模样,在这个男色时代,即使实力不够出众,靠着肉与颜色就能走遍天下。
西索善于展现自己的魅力,费洛蒙萦绕在躯体周围。
他又一次走进房间,黑漆漆静悄悄的,就仿佛屋内无人,或者主人正在沉睡,但一抬头,却对上了伊尔迷黑漆漆的眼睛。
那才是和房间内黑暗最浑然一体的颜色,一般人的瞳孔总有润泽的反光,但伊尔迷却没有,思考也好,处理事务也好,永远都是最深沉的黑。
“你在想什么,小伊。”西索将自己赤、裸的身体摔在床上,门口那给保镖准备的单人床顺理成章地被忽视了,天鹅绒的被子很柔软,陷在其中如同被轻柔的羽毛所包围。
“我在想你在打什么坏主意。”这对话似曾相识,但是说话双方却好像颠倒了个。
又或者没有颠倒,毕竟他们两个都一肚子坏水。
真可怕,西索想到,他和伊尔迷在黑暗中对视,就好像在比谁先眨眼,他自己虽然变态,但却绝对没有变态到无人敢看他眼睛的地步,但是有注意到哦,就算是小伊的弟弟也不敢和他长时间对视。
没有发现这一点的只有小伊本人吧,谁叫他是个比我更加自恋的变态呢?
如果系统指导西索现在在想什么搞不好要大笑三声,他的宿主有多么恶劣啊,被公认最可怕的变态说成是变态,这件事本身就槽点十足。
“算了。”终于错开目光,谁也不知道伊尔迷在想什么,即使明确知道西索不干好事,他也没有想要管一管的欲望,他的时间很宝贵,可不能因为个人而停留。
而且,当事情发生之后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谁叫他是无所不能的小仙女呢?
“你应该睡在外面。”刚一出口,伊尔迷就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他身边的男人是不折不扣的享乐主义者,比起身下柔软的大床,外面的单人床实在是太过寒酸,对方已经自发性地钻进了被子里,不、着、寸、缕。
“但这里更舒服。”他说的到底有多么理直气壮啊,只能说不愧是西索吗?
对他来说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舒服就可以了。
“……”他看了西索几秒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随后便合衣躺下,他穿了件宽大的白衬衫,鸦色的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身边躺了一个红发的裸、男。
并且,两人之间并没有泾渭分明的界限,也没有放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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