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了?”陵端一瞪眼,“立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不少么?”
“他妻子的病是肝郁不舒,纯粹是气出来的,听说过年那阵子和潘明钰关系好了,立春的时候自然也就好转了,可是昨日去潘家,似乎病又重了。”
“真能折腾。”陵端摇了摇头,“他老婆那么漂亮,又能跟他吟诗作对,他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这世界上,很多看起来门当户对的夫妻,都未必能够和和美美,我们外人看着好,究竟如何,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清楚。”
“还是因为落雁楼的花魁?”
“你怎么知道?”
“千殇不是说有人替花魁姑娘赎身,然后潘明钰还去闹了么?”陵端话一出口,少恭立刻瞪了千殇一眼。
“少恭你瞪着我干什么,我就说当个玩笑说给他听的,没别的意思……”尹千殇被瞪得莫名其妙,想了片刻,该不会是少恭怕陵端也去逛窑子吧?连忙解释了几句。
“端儿,怎么总想着这些,来,菜没来,要么先喝点酒?”
“咦……糯米酒他们没撤走?”
“除了你,谁还喝这种酒。”
“对对对!这种糯米酒也就解渴,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甜甜的还听好喝,还不容易醉。”
“糯米酒怎么会醉……你不会喝这个也醉了吧?”想他尹千殇千杯不醉,糯米酒他压根不爱喝,总觉得清淡如水,一想到还有人喝这玩意儿喝醉了都觉得好笑。
“我就是喜欢。”斟了一小杯喝下去,面色已经微微泛着粉色,拎着酒壶看向少恭道,“少恭,你要不要也来一点,真的很好喝。”
“好。”也不过是尝个味道,甜糯的酒水大概也只有陵端会喝醉,不过好在陵端醉了不似他人撒酒疯,只是说话有些不经过脑子,又贪睡娇嗔,倒是让他觉得别有风味,没事的时候喂一些增加情趣。
等他们这桌菜上来的时候,陵端已经两靥飞霞,却一点也不影响食欲,一边扒饭一边夹菜,想吃虾子又不爱剥壳,咕噜咕噜转着眼睛狠狠咬着。少恭忍不住笑了出声被陵端狠狠一瞪,然后便将一盆虾子端到自己跟前一只只剥好了喂到陵端嘴里,陵端吃着吃到了现成的虾球满足的朝着少恭直笑。
等到雪白的虾球递过来,一张嘴就包了上去,灵活的舌尖卷走了虾子还不忘舔舔手指。一只低头吃着,都没怎么抬头,雪白的手紧紧握着两只乌黑的筷子,不停地从桌子上夹菜到碗里,再扒到嘴里,不停地嚼着,看到少恭剥好的虾仁脑袋一晃又吞进嘴里,贪吃的样子活像一只幼犬。
少恭看陵端吃得香,笑得一脸宠溺。
尹千殇在旁看着直摇头,就陵端这个狼吞虎咽的模样,少恭你也不怕别人以为你虐待他?吃什么都像是吃最后一顿的样子,不是很恐怖么?你还能笑得出来?
他喜欢喝酒,烈酒,所以对于他而言,只要桌上有酒就行,菜偶尔几口就好,自然不会跟陵端争,少恭更是从头到尾自己没吃几口,一直在给陵端剥虾子,偶尔陵端来不及吃自己才吃两个。
等到陵端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手还在慢慢揉着滚滚的肚皮,少恭擦干净了手,一手盖住陵端的手,跟着一起揉,还不忘问候,“端儿,吃饱了么?”
“吃饱了……少恭你呢?”
“我也吃好了。”
“好像你没吃多少啊……再吃点吧。”陵端吃了饭喝了酒,脑袋有点晕,也不愿意多说话,靠着椅子上养神,少恭也就端着饭碗又吃了点,发现尹千殇看着两人瞪直了眼睛,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没……没什么。”千殇连忙低了头,方才看到夫妻一般的相处模式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