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叉母眼神更好,就是大庆话说的差点儿,指着刚才夜儿指着的方向,“那里,人,喝酒,骨头,血,危险。”
零零落落地几个词,是听懂了,也更吓人了。
范周问汪士杰船上也有小舢板之类的小船。
汪士杰虽然有膀子力气,对这种神神怪怪的事情却一向都是绕路走的。
不过客人问了,也不能不答,边说有。
范周看他不情愿的样子,笑了,“你放心,不但不会有危险,反而会有你的好处,到时候你会感谢我们的。”
汪士杰听得糊里糊涂,但范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竟觉得不能反抗,乖乖地就去准备小船了。
小船很小,只能坐上三五个人,汪士杰要划船,夫夫俩直接把鼠二丢了上去压场。
鼠二不是白给的,虽然一个鼠精在大妖面前算不了什么,在其他连精都不算的小怪面前,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还不待再说,徐彪便忍不住翻身跳上了小船,徐州一见,赶紧按住剩下的两个儿女。
夜叉母不放心儿子,便也跟了去。
小船上顿时只有汪士杰一个普通人战战兢兢地撑船小心地往那漆黑一片的江心走。
走出一段后,便是汪士杰也影影绰绰地看到了真的有几个人,或坐或站地在江心宴饮,时不时还有刺耳的笑声和大声说话的声音穿过雨帘传到他们耳中。
汪士杰心里更哆嗦了,这绝对不是人,也不知是鬼是妖,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跟来了呢,这要是死了,也太不值得了啊!
等船靠得更近些,终于看清了,那几个人原来并不是直接坐在水面上的,身下还有一张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席子。
中间几个人围坐饮酒,旁边还有两个站着捧着酒壶伺候的,一个年轻些,一个佝偻着还留着一把大胡子。
汪士杰这会儿也忘了害怕了,因为他竟然看到了他八年前就应该已经葬身南水的爹了,正是那个捧着酒壶在一旁伺候的大胡子。
汪士杰情急欲喊,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回头一看,徐彪正对他比比划划地让他安静,再仔细看。
汪士杰也不怕那夜叉灯笼似的眼睛了,事实上,眼下他恨不得自己也有那么一双眼睛能看得更清楚些。
徐彪趴在汪士杰耳边轻声对他说,那几个人用的酒碗都是人的头盖骨,酒壶也是骨头制成的,里面装的都是血,那些下酒的菜肴也多是人的心肝肺,还有大腿肉什么的。
汪士杰听着徐彪的童音在耳边说着那头的景象,脑袋里顿时出现了那极恐怖的画面,吓得心惊胆颤,可他爹还在那边,他得过去救他爹!
顾不得其他,汪士杰心知这几个客人定然都不是普通人,于是扑通一跪,说了原委,求几位能人帮他救救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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