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披麻戴孝,哀哀凄凄地哭。
提着灯笼的小人儿转了一圈之后停了,后面又出来两个小人儿扛着两个两寸来长的“长凳”放在房中,紧接着又是两个小人儿,扛着一副四寸多长的棺材进来,小心翼翼地架在两条“长凳”上。
虽没有供桌牌位,却俨然是个袖珍的小灵堂。
都安置妥当了之后,这些先进来的仆役和侍婢就退到了后面。
就听一阵细细碎碎的哭声,一个夫人打扮的女人身着重孝,被四个贴身婢女搀扶着走进来,对着那棺材便跪地哀哭。
那架势分明就是嚎啕痛哭,却因为身量实在太小,哭声反而像是针刺一样,尖细地让人耳朵不舒服。
殷士儋和贾儿都被这声音闹得面色发青,心跳不稳。
夫夫俩是故意让这两个傻大胆受些教训的,看看差不多了,梁楠一掌拍出,一股飓风呼啸着席卷过整个楼阁。
声势浩大地让人恨不得缩成一团,唯恐被飓风一起卷走。
好在那飓风也出现了一瞬,等风停之后再看,方才那些诡异小人儿都不见了不说,全部残破的窗纸连同房中的灰尘也都被吹得散尽,月光没有阻碍地照进来,映出一片光洁的地面。
殷士儋觉得奇怪,他记得之前看到的地面仿佛不是这样的。
仔细一看,这地面竟是用上好的青金石砖铺就的,之前他们来时地上分明就是普通的石砖地而已。
这种青金石砖,并不是青金石,而是烧制出来砖色碧青之中带着点点细碎的金屑一样的光点,所以叫做青金石砖,据说坚硬无比,可保千百年不坏。
问题在于,这种名贵的石砖,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被用来当作日常铺地的材料,都是用在墓穴中的。
家中行商也识货的贾儿和殷士儋面面相觑,越来越觉得这事细思恐极。不由得双双看向依旧悬坐在半空安然自在的夫夫俩。
范周从梁楠身上跳下,梁楠也落了地。
伸了个懒腰,范周上下左右地看了一圈,无奈传音道:“可惜了这么好的材料,结果还是要浪费掉。”
梁楠满不在乎,“何必在乎这点东西,再说带回去,家里那一群古里古怪的多得很,说不定有想要的呢,转手卖掉也能赚点回来。”
范周一想也对,转身招呼那两个看了一晚上“热闹”的小家伙,“走吧,热闹没了,明天还得去趟官衙,这里头的事情官府不出手我们不好做。”
殷士儋和贾儿连忙抬脚欲跟,这才发现站了半夜,紧张的忘记动弹,腿早就麻到僵住了。
梁楠心道果然是两个累赘货,一手一个拎着带回了宅子,丢给小狐怪们去打理,自己揽着范周径自回房去了。
才不管那两个非要凑热闹的牛皮糖是不是能睡得着会不会做恶梦呢。
隔天,夫夫俩就去找了那鲁彦辉的爹,一面送上见面礼,一面如此这般地和那位官老爷说明了一下。
这夫夫俩的名声最近相当响亮,鲁爹觉着夫夫俩说的这事虽然耸人听闻,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凶楼当初也没闹得那么严重,万一以后比现在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