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则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浅歌。
浅歌外披一件白色大氅,身着素色衣裙,腰间以云带束着,更显出不盈一握。她步伐轻快,面无表情,浅眸波光不转,走到苏瑾身边时,轻如叹息的声音道:“大师姐,花影烦请您照看一下!”
苏瑾冷如冰针的目光刮过浅歌的脸,没有一刻停留,自然也没看到她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黯然,而浅歌流畅的侧面线条全数入了万俟雪的眼睛,连带微蹙的娥眉足显哀伤,万俟雪忍着了胸中激怒。
大师姐,我知道你还在恼我,你放心,浅歌做事自有分寸!
“女王陛下!”浅歌的声音恢复原来的冰冷,“您亲自大驾光临,找我有什么事?”语气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哪怕连一点佯装都没有。
万俟雪眉头皱得更深,眸色更幽,“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一直躲着我。”
浅歌神色如常,淡淡道:“陛下想多了,浅歌是陛下俘虏的人质,这天山雪域,这座别苑就是牢房,浅歌由始至终都在这里,谈何躲?”
是吗,天山雪域,我的王宫是你心中的牢狱!
“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万俟雪深深的看她一眼,归剑入鞘,朝后园的方向走了去。
橙殷和黄莺相视一眼,识相的远远跟着。
本来后园的景色就不甚别致,在遍地白雪单一的颜色衬托下,更显萧然。
浅歌站在丈外,看着眼前那道背影,不过数日不见,她脸色又苍白了许多,身子也消瘦了些!
“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会对苏瑾下手,你就那么怕我会杀了她吗?”
“如果陛下将我唤到此处,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我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浅歌!”万俟雪倏然转身道:“你心中有什么不快尽管说就是了。那些伤害了花影的人,已经都被我杀了,也算为她出了口恶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那罪魁祸首呢?浅歌没有说出来,眸光微微一闪,冷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谈无益。”
万俟雪忽然走近浅歌,抬手将那落在她肩膀上的雪花轻轻拂去,这样的一个动作却让浅歌后退了两步,她无奈笑了笑,“那我们来谈谈凤舞阳如何?”
浅歌冷若冰霜,目光锁在她脸上,“你一早就知道了,却将我拿作戏子看。”
万俟雪撩起狭长的凤眼看天,半晌对浅歌摊出左手,那手心里握着一串水晶琉璃手链,说:“你在我的寝宫里见过它,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这串手链多年来我一直放在百宝盒里第五格,那天之后就换了位置,打那天起你的眼神中多了一种微妙的情绪,对我更加的小心翼翼!”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浅歌回想那天,兴许是因为过于慌乱,放错了吧。
“对,”万俟雪展眸道:“我原也以为没什么,一直到你喝醉了酒那天晚上,你把我当做你的母后,诉说你出宫后的遭遇,我便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