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召来议事守候在旁的,分别是异姓王爷淳于泰和德高望重的相爷司文杰,看到这样的情景见怪不怪,此案关系到皇族命脉,莫怪圣上大发雷霆,连日来迁怒不少人。
西熙帝坐在龙椅上随手翻开几本奏章,禀奏的都是皇亲国戚联名上报,催促破案凤族血脉云云……
不耐烦的丢下奏章,西熙帝扫一眼左右两位亲信大臣,说:”两位爱卿对此案可有新进展?”
司文杰正欲开口,却被淳于泰抢前一步。”启禀皇上,臣认为能在皇城作出如此大动作,敢对皇室子弟下毒手,其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大组织。半年前,我朝廷颁布“禁武令”,并将全城习武之人赦放城外,期间遭到恶劣之徒抵抗发生冲突,莫不是这些恶徒怀恨在心侍机报复!”
西熙帝沉思半响,道:”王爷所言有道理,朕倒是低估了这群蛮横俗徒。此案未了,就交给王爷你去办了,一旦发现习武之人扣押起来严加防范,朕另派一支御卫士任你调遣,一定要给朕尽快把凶徒捉拿归案。”
淳于泰行以君礼,颔首道:”臣定不负皇上所托,竭尽全力查办。”
这时,司文杰上前一步:”启禀皇上,据臣连日翻查几宗案件,发现作案的时间、地点并非偶尔而起,而是有规律的。”
西熙帝闻言眉头微皱,目光一沉,道:”相爷可有依据?”
司文杰走到案台前,打开一张京都的版图,指着其中一处说:”皇上请看,此处乃案件首发地点——北城礼亲王府邸,八天前正午一刻,世子遭蒙面人袭击;第二天西南城口宝亲王府邸,辰时二刻,四郡王子和近身侍卫被蒙脸人残忍阉割并挑去脚筋;第三天……蒙面人袭击皇家子弟每天一起,伤人不伤命手法不一。”
西熙帝眉宇紧锁若有所思,沉住一口气,拿起棋兜里的黑子逐只落在图上,奇道:”这莫不是按九宫阵走?”语顿一下,又摇头道:”不,如果这是按九宫八卦走,格局就错了!”
司文杰苦笑道:”原本臣也是这么想的,可经良友提点,对方只是在第五天逆转了格局……”说罢拿起其中一只棋子,继续道:”第五天申未时一刻,宁恭郡王最小的公子摔下深井致残,当时没在意,以为这事没有关联,事后发现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淳于泰冷笑道:”相爷,本王听说宁恭郡王的小儿子是自己失足的,而非人意所为。”
司文杰道:”王爷有所不知,据医检所示,小公子四肢是被人以硬物击打致残,并以药物致人失智!”
西熙帝一掌拍在案台上,怒道:”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天子脚下肆意挑战朕的威严?又是谁如此仇恨我皇室子孙,手段之残忍,实在令人发指!”
司文杰将棋子一一移位,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复执一子,并道:”八宫已落定,无论四阳宫和四阴宫怎生变化,唯中宫不变。”将子落在其间,那地方正正是皇城中心轴上,皇宫所在。
西熙帝心头一惧:”莫非……凶徒想对朕不利?”
”大胆!无凭无据就敢在皇上面前危言耸听,可知这是欺君之罪?”淳于泰厉声呵斥。
司文杰毅然说道:”臣并无欺骗之言,更无犯上之意。”
西熙帝摆摆手,神色沉重,道:”相爷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司文杰躬身一礼,道:”臣认为,对方的最终目的并非皇上。皆因所有受害者年未过十六,乃皇族小一辈子弟,意在断绝我皇族血统的延绵。臣断言,中宫的目标……是先皇嫡出—晗月公主。”
这话一出,一向与其针锋相对的淳于泰没有反驳,因为这位小公主的重要性对他乃至朝廷而言是不容忽视的。小公主不但是先帝的唯一血脉,更是凤氏皇族为数不多的纯正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