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搓磨中圆滑了,但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还是没变的,只是被他压抑住了。
如今被蒋子宁的一串名单,几句话给激得有些热血沸腾。而人在激动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平日里不会做的事情。
“某因为连日赶路水土不服,在边地辗转半月余仍旧未愈。自是无法及时传旨给诸位将军了。”说着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仆人和五个护送他的京畿营兵士。仆人是他家签了死契买来的,还有老婆孩子在京里伺候他父母呢。而兵士……
“少侯爷!”领头的兵士对着蒋子宁抱拳,“我等乃平原侯麾下兵士!”言下之意,必然不会泄漏出去。
还好为了接旨事先请了场啊。而在场的将领们也都是利益共同体,应该不会有人在尘埃落定之前告密。
蒋子宁的想法,是先斩后奏把南甸拿下。等到南甸这么个盛产金子、珍珠、翡翠的大利益摆在朝廷面前,上皇也会被一群垂涎这块大饼的人给弄到妥协的。
除此之外,南甸还有另外一种特产——罂粟。
既然如今没有什么东印度公司,为了防患于未然,不如就把这东西运给东倭好了。虽然如今东倭还没有在中原内陆造杀孽,这么做似乎不太公平,可倭寇肆虐在海上,抢劫渔船杀害渔民并在沿海登岸潜伏,已经是一条露出獠牙的狼了。
蒋子宁一点也不急,他要用罂粟来弱东倭之根本,要东倭之人每日里都成为罂粟的奴隶再嚣张不得。
又过了半个月,蒋子宁和一位上官两个同僚押送南甸王族和金银等物进京献俘。一路上,蒋子宁还用搜刮来的罂粟果实制成的粉末给南甸的几个王族服用。
一开始这些王族是不愿意的。毕竟他们就是长在这片罂粟茂盛的地方的人,见过不少因为成瘾后丑态百出的平民们。所以王室虽然会用罂粟粉入药,但很少单独吸食。就算有一两个成瘾的,也有足够的财力支持他们吸一辈子。
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些王族知道自己肯定是得不着好下场了,那么喂给自己罂粟粉这件事,明显是不怀好意的,自然就非常抗拒了。
可是每日里他们就被硬灌进去无数的粉末。虽然他们会喷出一部分,但总有一些进入了他们的人体,一个月,自然成瘾了。
“还奇怪我为什么不让你们试试吗?”蒋子宁领着手下的几十个中队长大队长围观南甸王族因为毒瘾发作屎尿横流、如同癫狂的模样。“还真以为这帮人嘴里的好东西是好东西吗?要不是我下了死令谁敢试就立斩,你们是不是现在也和这个东西一样了?”
蒋子宁嘴里的“你们”,是指前些天这些王族心怀恶意要“分享”罂粟粉而“勾引”的普通兵士。为了把所有危险掐断在萌芽状态,蒋子宁让已经成瘾的王族们断药一天,让这些中下级的将领也来围观一下,当然也包括几个差点伸手接了罂粟粉的普通兵士。
相信这个场面会给在场的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起码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想吸了。虽然把罂粟做成鸦片或者粉末给东倭的事情十有八、九当今会同意,但是当今也一定不会光明正大的做这件事情。既然如此,自然也会有人以为这是个好东西。
如今的这一出,等到这些中下级将领并入其他各地大营,自然会在一定程度上传播“罂粟有害”的消息。这也等于是提前打预防针,防止朝廷的兵力受波及了。
因为此次西南军攻入南甸打了上皇的脸面,所以献俘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以往的阵仗。城门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兵部的书记文官等在这里:“诸位幸苦了,上皇不虞,陛下自然要尽孝,委屈众位了。”
听话音就知道这位是当今的人。蒋子宁在上官身后跟着上官一起抱拳:“岂敢!”转头却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
于是一众人带着南甸王族和几十车的东西进了城,之后兵分俩路,一路带着王族众人离开,一路压着几十辆重车自朱雀大道前往紫禁城。
待行到朱雀道最热闹的一段路时,有几辆车的车辙不堪重负的损毁了。几个车上的箱子“轰”的砸到地上碎裂开来。散落出来的,是一块块一看就是足金的金砖。
迎接的文官也是一愣,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路两旁看热闹的百姓就炸了窝了。
“金子!好多的金子!”
“这个南甸这么有钱还来我们这抢什么?”
“谁会嫌钱多?眼红咱们地广物博呗!”
“这几车都是金子?”
还不等人猜测,后面几辆车的捆绑绳子也松了,盖着的油布被不知哪里来的风给鼓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洁白的象牙就有几十对,半人高的翡翠石十几块再次震惊了围观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