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宠的,可惜的是原主不过五六岁最先浮现出的记忆却是昨天府里上下慌乱迎人的样子。
说是从姑苏来了个丧母的表小姐,老太太疼爱的不行,让各处主子都去见见这位表小姐,连他都被折腾了一天,可惜老太太对庶子一向秉着无视的态度,小孩一天下来只吃了几口点心,身子受不住便一命呜呼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贾琮慢慢整理着小孩对府里的印象,首先知道的便是他身在一个很庞大的家族。不过因为原主的亲娘是个爬床的丫鬟,而作为继室的嫡母却是几十年没有生养,自然就把小孩视为眼中钉,就算那丫鬟死了也没有浇灭那继室的火气。大人死了不要紧,不是还有小孩吗,这恶果有人尝便好,于是这小孩就被分配了一座最偏僻的倚兰院由着小孩自生自灭,本就被苛待的小孩昨个硬是一天没进水米,然后就便宜了他了。
“姐姐,姐姐,大太太真是欺人太甚了,又扣了一半的月钱。”清荷撩开帘子踏着重重的步子进了房间,脸上的怒气都快实体化了,在看到正服侍贾琮穿衣时硬是挤出一抹笑容,“三爷,今个发了月钱,可以吃点好的了。”
“好不好的无所谓,一会先让,让春桃带些粥回来就行。”贾琮看到和清月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以及对清月的称呼便知道这是他的另一个大丫鬟清荷。经过末世的他对人的气息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他感觉得到这姐妹两个对原主是真心实意的,也不介意清荷的大呼小叫,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挺合他胃口的。末世里可看不到这样直爽的人了,每个人都端着一张虚假的笑脸,转过脸就毫不客气的给你一刀,这样的性子也很适合他现在的状况。摸摸肚子确实空得厉害,饿得久了还是喝粥养养胃得好,记忆中负责吃食的便是身边的二等丫鬟春桃。
“还没有到朝食的时辰,三爷若是饿了倒是还有几块点心。”清月说着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主仆在这府里没有任何地位,尤其是爹不疼没娘爱还被继母苛刻的三爷,说得好听是个爷可是过得还不如府里有体面的奴才,就连吃食都捡别人不喜的不要的。
“算了,清荷给爷倒杯水吧。”贾琮刚才就觉得喉咙干涩,若不是觉得衣衫不整也不会忍到现在了。
“三爷,院子里只有茶末。”清荷想到大太太的嘴脸就一阵厌恶,可是他们却只能憋屈的活在大太太的掌控之下,吃穿用度被一再克扣,说得好听是茶其实不过是些茶末,连陈茶都不如。
“……”果然和古人有代沟,他说的水就是白开水,不是茶水。贾琮只是愣了一下便道:“水就可以了,茶水什么的没有不喝便是了。”不过这小孩活得到底有多憋屈啊,大小也是个主子怎么就落到喝茶末的地步了。
“是奴婢无用,连三爷的份例都要不回来。”清荷说着哽咽了一下,迅速的擦掉涌出的眼泪,转身去倒水了。
份例?贾琮在原主的记忆中确实没找到这个东西,据说是被继母以年龄太小用不到给扣下了,美名其曰由继母保管待长大了再发还。可眼看着原主的日渐长大都要进学了却是一个大子都没见到,看来自己的处境堪忧啊。贾琮啊贾琮,为什么越是念叨这个新名字不详的预感就越严重呢,他到底重生穿越到什么地方了?
就在贾琮深陷不详预感不可自拔的时候,一阵骂骂咧咧哭哭啼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进来,正服侍他整理腰间饰物的手一顿,一抹厌恶飞快的从眼中闪过,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三爷坐好了,奴婢给您穿鞋。”
“谁在外面吵闹,给爷滚进来。”贾琮最讨厌耳根不清净的环境,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要离开这种听起来就乱糟糟的大宅门,找个深山老林去隐居,他真是烦透了勾心斗角。
“琮哥儿,你可要替春雨做主啊,我不过是去了二爷那里替琮哥儿叫屈,就被春桃一顿冷嘲热讽说我想攀高枝。”春雨听到贾琮的声音立刻扑进了内室,一副梨花带雨的控诉模样,“春雨自问对琮哥儿掏心掏肺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不是春雨这倚兰院早被二爷和二奶奶忘到脑后了,琮哥儿还不知道要被大太太搓磨成什么样子呢!”
贾琮闻言真是要气笑了,这么理直气壮给自己表功的下人他还真没见过,他可是知道古时候下人的命可是非常不值钱的,他不介意让这姑娘的命一文不值。
☆、第二回处理下人1
“谁允许你在三爷跟前我啊我的,你该自称奴婢,还有琮哥儿是你能叫的吗。”清月看到三爷似笑非笑的模样,本来还担心三爷因为春雨的容貌网开一面,现在看来三爷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瞬间腰板就挺直了,“你负责三爷的衣衫,本该在外间等着三爷起床给三爷搭配衣衫,可是你看看三爷却只能穿昨个皱起来的衣衫,我倒想问问你一晚上去哪里了,连三爷的衣衫都顾不上了吗?”
“琮哥儿恕罪,我是被二奶奶差遣去了表小姐那里。没想到就迟了一会就被春桃诬陷说我要攀高枝,我真的是冤枉啊。”春雨急中生智的攀扯到了新来的表小姐身上,依着昨天表小姐进府的阵仗,她想着贾琮也没有那胆子去查探。
“够了,你给爷闭嘴。”贾琮最不喜有人在耳边嗡嗡的制造噪音,本来刚刚重生不想露出太多的异样,可眼前的人实在是聒噪的很,若是丧尸的话他早就一簇火烧掉了,顺手将床边的枕头扔了过去,“大清早的嚎什么丧,要是你家里死人了就滚回去哭去。”贾琮这才明白为什么清月看到负责一衣衫的春雨不在也没有提醒他,反而快手快脚的服侍他穿衣,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不得不佩服古代丫鬟的借题发挥借刀杀人运用的最是娴熟不过。
“琮哥儿?”春雨刚跪倒地上就被这一枕头砸懵了,愣愣的看着满脸愠怒的贾琮,“琮哥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春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