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手,拉她出门,上车。
“系好安全带。”她淡声道。
安之照做了,她咬了咬唇,去偷瞄言蹊的侧脸。她的侧脸看上去有点冰冷,而且上车后就不看她。
车子开动,空中飘着密集的雨丝,车子雨刷缓慢地来回刷动,车窗上晶澈的雨点构成了好看的图案。
言蹊就快要急疯了,她甚至有生之前冲心姨发了火,孩子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也让她知道了安之平常都是独自一个人在三楼呆着的。。
不到24个小时,警察不让备案。而且为什么安之不在她监护人处,反而是在她家,解释起来也费劲。
她心急如焚,安之说她回去了,她能回去哪里?
她想起在肯德基的那次,安之垂着小脑袋对她说:“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还有哪里可以去?
除非回她和外公生活的地方,但是她一个小孩子,是不能买高铁票的,她会去哪里?
言蹊脑门突突地跳。脑海不停闪过那些不好的儿童拐卖新闻。
她只能强制冷静下来,逼着自己按造安之的思路想一想,她应该只能回幼儿园,她沿着公车的路线慢慢地寻找,等来到空无一人的幼儿园门口差点没崩溃。
心里后悔,着急,惊吓,恼怒,慌张众多情绪一起涌上来,堵得她差点喘不过气。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沿着街边寻找。
便利店里一个孤零零的小身影。
瞧见她的那一瞬间,言蹊的心终于落下去。
然而这早前的焦急惊吓化作愤怒!
这熊孩子!!!!!
看到安之怯生生的眼神,言蹊怕吓到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胃里酸沉沉地像压着一块冰冷的秤砣。昨晚在医院呆了一晚,今天又找了她差不多一天,简直身心俱疲。
言蹊倦困地揉了揉眉心,再次感觉到心累。
一路上开车无言。
进了门,心姨扑过来,拉着安之左看右看,直道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安之小小声说道:“对不起……”
心姨摸着她的头:“不用不用,没事就好……”
又问她冷不冷,又问她饿不饿。
安之低声说她吃过了。
言蹊道:“心姨,你看一下她,我去吃东西。”
言蹊有点胃痛,她本身就高强度地加班加点了两周,昨晚包括今天本是她休息的时间,现在整个人在极度紧张后有点脱水。
她觉得有些不舒服,暂时没精力去理安之,她垂着眼睫,唇色略微发白,按了按肚子,举步走向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