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听得心头一喜,牵着她的手问:“可是还未进午膳?我叫宫人给你备点?”
李令月点点头,示意侍女退下,随着婉儿走了进去。
宫里的饭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变,李令月从小食之早已无趣,何况她此时心事重重,根本没有什么胃口,更是连筷子都很少夹动。上官婉儿见了,眉梢微动,拿着她前方的瓷碗帮忙布了几道菜,随后又递了回去,“怎么不见你动?可是这些菜不合口味?”
李令月接过她递来的瓷碗,笑着摇摇头,低眉吃了几口,却又抬起头,发觉上官婉儿并未动箸,只是含笑静静地望着自己,李令月心头一颤,这样可爱的人啊,她受得了自己接下来的话么?
“怎么又停下了?不要管我,我方才在太后那里吃过了。”上官婉儿笑着,眼里韵着柔情。
李令月化在那片温柔里,持箸的手停在半空,俄而,将它置在盘上,深吸口气,沉声道:“婉儿,我想同你说件事。”
上官婉儿罕少见到李令月这般严肃的模样,她的心不安地跳动起来,掩饰性地为李令月添着酒水,她抿唇笑道:“好,待你进过膳后,我便听你言说。”
李令月颦眉,“婉儿。”她顿了顿,忽而转了话题,“前些日子,你同太后谈女学之事,不知结果如何?”
上官婉儿端着酒壶的手一滞,忆起前些日子她同太后交谈时提到李令月时,太后脸上那淡淡的神情,不知为何却又觉得惶然。她将酒壶放回桌上,攒着手笑道:“太后业已同意开设女学,只是似男子那般的科举还需等一等。算来近日也该兴起了。”
李令月颔首,她吃着早已没有滋味的珍馐,目光渐渐复杂起来。彼此沉默了一阵,李令月蓦地开了口,“婉儿,将菜撤了吧。我吃好了。”
上官婉儿没有将早已退下的宫女唤来,只是望向李令月,惴惴不安,“阿月,你要同我说的事,对你我来说,是好还是坏?”
李令月望着身前的酒杯,喃喃回道:“我不知道这对我算好还是算坏,可是对你……”李令月忽然站起身,屈膝跪在了婉儿身前,她攒着上官婉儿的双手,凝视着那双星眸,眼里充斥着愧疚、怜惜,俄而便红了眼眶,她咬了咬贝齿,叹声道:“婉儿,对不起。我终究是负了你。”
握在掌心的双手一颤,李令月的心也跟着颤动,她看见上官婉儿那双温柔的眸里渐渐蕴出了水韵,心里恨不得立刻将自己大卸八块好给婉儿出气。双手情不自禁地颤了起来,她听见婉儿问她,“阿月,你的心里有别人了,是么?”
李令月摇头,有失身份般大力,她慌忙辩道:“没有,没有!婉儿,我的心里只有你,只你一人!”
上官婉儿面色稍霁,她的唇边泛起涩然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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