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源给了沈婉和景兰三日,并说若是三日之后他来拿不到现银,那么两人磨镜的事情就要被满金陵城的人晓得了。而且他还说,她们不要想杀人灭口之类的事情,若是他出事,她们两人的事情会更快被人晓得。
说完这个话之后,他扬长而去。
出了这种事,沈婉和景兰当然是要互通消息,次日两人就见面了,一起商量该如何应对此事。
景兰就先问沈婉:“那来讹银子的是谁?难不成是萧玉琅派来的人?之前,你不是说,他多半会忌讳你跟胡泉相熟,不敢贸然出手么?”
沈婉微微一笑,道:“怕是另有其人,想要浑水摸鱼,讹咱们的银子。”
景兰“哦”一声,问沈婉如何知道是另外有人,而且不管是不是另外有人想要讹诈她们,她们不给银子,恐怕很快金陵城里的人都会晓得两人的关系了。
沈婉没有立刻回答景兰的问题,而是问景兰怕不怕满金陵城晓得她们磨镜,然后被族中的人指责耻笑,在外头也被人指指点点。
景兰淡然道:“我自然是不怕的,之前早已在扬州买了宅子和田庄,到时候离了金陵去扬州住就是,若是扬州的人也晓得咱们相好,那么咱们就再去远一些的地方,找个安静的小地方过日子。我倒是担心你,咱们相好的事被沈氏族人得知,你在族中无法安身,还有这金陵城里的买卖你也做不成了。”
沈婉拉起景兰的手握住,笑着说:“现如今我阿弟已然大好,月前才成了亲,跟我弟媳两人十分恩爱。阿爹现如今主着事,世思有不懂的,我阿爹可教他。至于金陵城里的买卖,大不了到时我不做就是。我愿带着君珮,随着兰儿你去,你到哪里我们去哪里。不管贫富老病,跟兰儿相伴一世。”
景兰一听即刻反握了她手激动地连声说好,并说:“如此一来,我倒盼着那人把咱们的事情宣扬得满金陵城的人都晓得,那样,咱们正好离了金陵,去过咱们想过的日子去。”
沈婉笑着点头,但她随后又说,在离开金陵之前,跟有些人的恩怨还是要了结才行。
本来她都已经准备向萧玉琅和萧家发难,要不是出了景兰被十五下了情蛊,她连着几月不得安宁,早就会出手了。
“婉婉,快说说,你要如何对萧玉琅出手,向萧家发难?”景兰感兴趣地问。
沈婉便凑到景兰耳边如此如此一说,景兰听着听着脸上露出了笑。
三日后,武清源分别去沈家和陆家一趟,见了沈婉和景兰,向两人讨要银子,两人口径一致,说她们没有银子给他,他愿意怎么去宣扬就怎么去宣扬好了。
武清源本以为这次讹诈沈婉和景兰,那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事情,哪想到她们两人会变卦。
一气之下,武清源跑回去见了唐端淑,把自己没从沈婉和景兰两人那里讹到银子的事情说了。
唐端淑听完咬着牙说:“她们把银子看得比名声重,既如此,那就遂了她们的心意好了。你去找那些说书的,唱曲的,以及三姑六婆,让他们好好宣扬宣扬她们两人的丑事。”
武清源说好,便去按照唐端淑说的做。
不上半月,满金陵城里果然流言四起,说金陵望族沈家的大小姐沈婉和陆家的大小姐两人有私情,做下磨镜的荒唐之事。
这话很快传进了沈家和陆家。
郦老太太听了就晓得是萧玉琅做的,因她早就得知沈婉和景兰的关系,倒没甚吃惊,她只是把沈婉叫去问她打算怎么办。沈婉说,她打算离开金陵避一避。
“也好,你避一避,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郦老太太道。
沈婉:“是,那孙女儿便去稍作准备,择日便带着君珮坐船离开金陵。”
郦老太太:“莫忘了去向你爹娘辞行,还有劝解他们想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