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和林根生夫妇。
她还想看祖母袁氏接下来如何表演。
就像之前林妈妈说的那样,袁氏在耿石父子上陆家来讨说法一事上,处理的手法完全不像是一个嫁进陆家二房几十年的妇人该有的手法。
她要是真维护景兰,就不会安排人去接林根生夫妇到陆家来,成心想把这事情给闹大,让景兰的名声受损,以后不好嫁人。
这真不是亲祖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但是不管是袁氏也好,还是戚氏也好,她们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景兰倒希望她们这样做。不管是戚氏收买耿石父子来坏景兰的名声,还是袁氏成心让此事闹大,她们最后的目的,不外乎是让景兰不好嫁人。
可这不好嫁人,没人来求娶却是景兰衷心盼望的。
如此一来,在陆家呆着的日子,没有婚事上的压力,这可算是解除了景兰的危机感,她当然乐见其成。
所以,她才在林妈妈和清瑶清珞那么说了之后,自己既不去找老祖宗,也不让她们去找。
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晌午饭,安稳地睡了个晌午觉之后,这才带着清瑶和清珞两个丫鬟到了袁氏所在的庆元堂,等着养父母来。
在耿石父子和林根生夫妇各自说完话之后,景兰冷眼旁观袁氏接下来又会怎么做。
只见袁氏叫了身边的大丫鬟过来,让她即刻去福海堂向老祖宗禀明此事。
景兰见状,唇角微微上扬,心道:她要把此事闹大的目的达到了,就把这事推給老祖宗了,让老祖宗出面来解决此事,她就可以抽身而退了,果然好算计。
冯氏听说了此事后,立即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到庆元堂来了。
袁氏和景兰见老祖宗来了,忙站起来向她行礼。
冯氏脸色铁青地叫她们起来,然后直接走向庆元堂中间那把带扶手的紫檀靠背椅子上坐下。
袁氏和景兰站到一边。
看了看堂下站着的一对面孔黧黑的农人父子,还有两位中年男女,冯氏冷声开口:“谁是耿石和耿虎,站出来,说一说你们跟我家景兰有何牵扯?”
旁边有人随后告诉耿石父子,堂上坐着的那位是陆家的老祖宗,问他们的话,他们必须要实话实说。
耿石父子早已经看到了一位满头白发,富态而有威严的老妇人走了进来,看她身边围绕着的那一大堆人,就晓得来人是陆家的重要人物。
看她的气派,还有刚才那位袁夫人见到她谨小慎微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点儿发抖。
耿石紧接着就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带儿子来陆家的目的说了,面对冯氏,他可是比任何时候都心虚。
等他说完话之后,冯氏就让林根生夫妇说。
两家人说完话之后,冯氏便朝着耿石父子怒声道:“既是口头上定亲,那就是做不得数的。你以为我们陆家是你们想来就来,想闹就能闹的?既然你们没有真凭实据,就说我家景兰跟你们耿家阿虎定亲退亲,造谣生事,坏我家景兰名声,我就轻饶不了你们!来人,将耿石父子绑了,这就送去金陵府衙,告他们造谣坏我陆家小姐清誉,让知府毛大人重重地治他们的罪!”
耿石父子完全没想到这位老妇人如此厉害,一开口就要将他们拿下送去金陵府衙治罪,立时慌了。
父子两人互看一眼之后,腿一软,朝着冯氏跪下,求她放过他们,他们并没有存心要来坏景兰的名声,不过是一时糊涂,再加上耿虎心里放不下景兰,这才来陆家找景兰的。
这时候袁氏也说话了,她低声对冯氏说:“老祖宗,要是将他们送去金陵府衙,事情闹得怕是更大。即便咱们占理,传出去,说闲话的也多。尤其会有人说咱们陆家仗势欺人,耿虎跟景兰确实定亲,是咱们家嫌贫爱富,硬退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