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觉,没看见她再惹事。估计是她祖母对她的处罚起了点作用,还有她也知道她娘拿出来了大笔银子,吃了大亏。既然她娘都对景兰和成泽毫无办法,她又有什么手段可以报复他们?
除了忍着,毫无办法,当然,内心里她未尝不恨景兰和成泽。
景兰这里安稳下来,沈婉那里却再度不安稳了,因为萧玉琅上门来讨要孩子了,讨要孩子的原因就是沈婉不配做个娘,因为她居然跟她的丫鬟磨镜。
他是跟他爹萧延禄一起来沈家的,求见了郦老太太,说了讨要君珮的理由,并且威胁说,要是沈家不把君珮给他们,他们就把沈婉做的丑事宣扬出去,让沈婉没脸,让沈家丢脸。
郦老太太面对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直接否认:“那不过是家里下人造谣,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不想萧玉琅冷笑一声,却说:“老太太,我们并没有凭空捏造此事,而是你们家沈家之前被卖出的丫鬟安春亲口说出来的。安春现如今在我们萧家,她随时可以来沈家当着老太太说出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也可以当着全金陵城的士绅和百姓说出此事。”
郦老太太闻言脸色有点儿难看了,她只能假装忽然心病发作,让跟前的人将她搀扶下去,接着让身边的心腹邓嬷嬷出来,对萧家父子说:“老太太忽然心疾发作,怕是等几日好些才能见你们,你们先回罢。”
萧玉琅瞧出来估计郦老太太听了他们的话,要查一查此事是否属实,又或者要想对策,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说明郦老太太怕他们将此事宣扬出去。
于是他就对邓嬷嬷说:“烦你跟老太太说,我思女心切,三日之后我会带着安春来沈家,若是老太太不给我个说法,那么别怪我们多有得罪。”
邓嬷嬷点头说她会将此话告诉老太太,并且十分有礼地将萧家父子送了出去。
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一走,邓嬷嬷回到内室,就见到老太太坐直了,问:“萧家父子后面说了甚么话?”
邓嬷嬷便把萧家父子说的话说给了老太太听。
郦老太太锁着眉吩咐:“叫人去叫婉儿来我这里。”
邓嬷嬷答应了,出去派了个丫鬟去向沈婉传话,不一会儿,沈婉就来到了延年堂。
向祖母行过礼坐下之后,不等沈婉说话,郦老太太就问她是如何处置安春的。前些日子,她恍惚听说沈婉处置了个大丫鬟,让人将她带出去发卖了。这个安春从前是沈婉的娘余氏跟前的丫鬟,郦老太太也没多留意,故而沈婉发卖了丫鬟,她也没问。
只是,沈婉无论是从前在沈家做大小姐,还是嫁去萧家,都没有发卖过下人,发卖这个安春还是头一次,难免引人注意和猜测。
之前郦老太太有些疑惑却没细想为何,现如今萧家父子上门来提到安春可以证明沈婉和自己的丫鬟魔镜,郦老太太便猜测一定是跟沈婉和景兰的事情泄露有关。
果然,随后沈婉说这个安春因为嫉妒景兰受宠,便投靠了二弟沈世连,为他打探自己这边的消息。她曾经偷看到自己跟景兰一起,也曾经听到两人说过的一些亲密的话,就把这些事情传递给沈世连得知。沈家后来关于自己和景兰的流言,也是沈世连散布出去的。
在沈世连被除族,二叔等人去了苏州之后,自己就让夏妈妈去把安春捉了,问了她一些事情之后,夏妈妈带她出去发卖了。
看在她在自己跟前伺候多年,她又苦苦求情的份儿上,沈婉让夏妈妈将她卖去北边的富户人家做丫鬟。
“北边?是何处?”郦老太太问。
沈婉答:“夏妈妈回来说,那牙人说大致是山东一带。”
郦老太太闻言微微摇头,道:“我看那牙人多半说了谎,安春并未被卖去北边,怕是就卖到了金陵附近……”
沈婉一惊,问:“老太太为何如此说?”
郦老太太叹口气,看向沈婉忧愁道:“你还不晓得,半个时辰前,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到这里来见我,说安春在他们萧家。他们从安春嘴里晓得了你跟安兰磨镜之事,故而来讨要君珮。一时之间,我没法子应付他们,只得装作患了心疾,退到内室里,另外叫人打发他们走。走之前,他说了,三日之后若是不把君珮给他,他就会在金陵城里大肆宣扬你和安兰的事情。你说,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