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正焦灼地等着手底下的小厮把景兰找回来,不想却有她弟弟沈世思跟前服侍的小厮双瑞跑来说他主子晌午在这里吃了饭,回去的路上马车翻了,昏迷不醒,现如今家里请了大夫瞧着呢。
“甚么?竟有这事?我兄弟伤重不重?”沈婉一听当然心惊,急切问道。
双瑞带着哭音说:“三爷摔得满头满脸血,立时就昏过去了,看着不好得很,老爷和太太叫小的来叫姑娘赶紧回去,就怕……”
沈婉一听,知道弟弟世思伤重,本来她正在这里等景兰的消息,等得心焦,家里人若是出一般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走的。可这会儿听双瑞说她弟弟摔伤了,恐有性命之忧,她也等不下去了。
她叫来了夏妈妈还有安春和安冬,让她们在这里代替她招待着二楼的女客,她这就要回家去。若是那些人问她为何不在,就说她家里人出了事,她回去看看。
夏妈妈担心地问是何事,沈婉低声对她说了刚才双瑞来禀告的事情,夏妈妈听了吓得不轻,让沈婉赶紧回去,这里有她带着安春和安冬支应着。
沈婉又交待夏妈妈,若是一会儿景兰回来,就叫她赶紧回沈家。
夏妈妈应了,沈婉这才急匆匆地带着桔梗和白菊出来,刚要坐马车,忽然想到弟弟世思坐马车才出了事情,便换了轿子坐着回家去。
到了家,她直接往外院弟弟的住处明德居去。
才走进院子,远远地已经听到了其母的哭声从屋内传来,院子里的几个小厮都垂手肃立着,还有医馆的童子在廊下煎药,满院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儿。
沈婉急急地走进西梢间弟弟的卧房,见到老太太,他爹娘,都围在床榻前。
床边的一张绣墩上坐着一位大夫,他脚下有个铜盆,铜盆里半盆子血水,一位医馆的学徒挽起袖子将大夫递过来的帕子放盆子里清洗,盆子里已经有好几张染血的帕子了。
老太太背对着她,似乎在拿手帕子抹眼泪。
她娘余氏就更不用说了,呜呜咽咽,眼泪水不断,手里的帕子都被不断滚落的泪水染湿了。
至于他爹,面色凝重,看着床上躺着的弟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祖宗,爹,娘。”沈婉走过去先恭敬地喊他们,接着再看向床榻之上的弟弟世思。
她娘见她回来了,反而是哭得更凶了,只听她哽咽道:“婉儿……世思他……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还有三个月你兄弟就要成亲了……”
郦老太太和沈昌听了,都叫她别在这里哭,影响大夫给世思治伤。
余氏这才拿帕子掩了嘴,只敢暗自饮泣。
沈婉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弟弟。
只见大夫正在给她弟弟世思头上缠沾了药膏的白色布条,一边缠一边用干净的帕子擦拭伤口处渗出的血。
世思的伤口在前面额头处,伤口深可见骨,所以出血很多。
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地躺着。
大夫给世思包好头,又去给他擦洗包扎手肘和腿上的外伤。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才全部包扎完毕。
此时在外面煎药的童子捧着一碗药进来,大夫吹了吹,又喝了一小口觉得不烫才让徒弟帮忙扶起来沈世思,捏开他的嘴,用银勺子有技巧地把药喂进沈世思的嘴中。待到喂完药,沈世思被重新放倒在床榻上躺着,大夫才放下了挽起的袖子,示意沈家人跟自己出去到外面那间屋说话。
郦老太太等人跟着出去后,那大夫在外面开了药方递给沈昌,让沈家照着药方抓药,先吃上七日,七日之后他再看看沈世思的伤。他还说沈世思伤重的地方在头上,至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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