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些有什么用,只怪那两个丫鬟运气好。”
母女二人沉默相对了一会儿,只听唐端淑忽然笑起来,幽幽道:“我如何忘了,既是那两个丫鬟要在外治病,等玉琅表哥从扬州回来,我正好多跟他在一起。只要我先怀上,自然可以破局。”
“可你先怀上,这肚子大了,还没向姓沈的敬茶,事情败露了,姓沈的必定不会答应让你做孙少爷的妾了。”武氏担心道。
“娘,顶多也是多出两三个月的月份,肚子不会大到被人看出来,而要生产时,就说孩子早产了。如此一来,还是我的孩儿占先。菩萨要是看在我常往寺里上香礼佛施舍的份儿上,赐给我一个男婴,那这一世我的荣华富贵就稳当了。”
“那就要……”
“让表哥多去几回檀觉寺的禅房了。”
“还是女儿聪慧,能想出这样的好法子来,为娘必定全力助你成事。”
“呵呵呵……”
唐端淑得意地娇笑起来,武氏也跟着笑,一面笑一面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此时在笑的还有萧如玉,当她听说景兰和翠竹两个染了时疫已经被挪出萧家了,不由得感叹:到底老天爷还是站在她这边,不用大哥回来将那个叫安兰的丫鬟收房,让她无法再去嫂子跟前奉承,安兰已经染上时疫,离开了嫂子,远离了萧家。
她不无恶意地想,要是那个安兰无法再回萧家才好呢。
也并不是咒安兰死,据说,有些得时疫的人会留下终生残疾或者说皮肤溃烂,等到好了,美人儿也变丑鬼了。
安兰要是变成丑鬼了,就回不了萧家,缠不了嫂子,也服侍不了大哥,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了,想到这里,萧如玉忍不住发笑,心情大好。
就在景兰走的当天,她就去找嫂子沈婉了,沈婉却以人不舒服不见客为由,连她都不见。
这让萧如玉很沮丧,也很有些担心嫂子,怕她也感染上了时疫,那就糟了。
过了几天,事实证明,萧如玉白担心了,因为沈婉下楼来出去逛街去了,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气色非常地好,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
萧如玉再过去南楼,沈婉也肯见她了,还请她吃了些奇奇怪怪的零食,里面就有几种锅巴,有甜的,有咸的,还有芝麻味儿的,花生味儿的,甚至还有一种里面有笋子和火腿。
难道嫂子就是因为出去逛街,不知道在哪里买到了这种看起来像是乡下人吃的锅巴就这么高兴?
萧如玉猜对了一半,那就是这些锅巴的确让沈婉心情好。另一半没猜到的是,这些锅巴不是沈婉在金陵城里卖零食的铺子里买的,而是去了一趟夫子庙后街的宅子见景兰,景兰特意做了给她留着的。
景兰说宅子里的管事婆子刘妈妈对她非常好,听说她要去厨房做锅巴,就给她弄来了很多食材,让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呢,就大展厨艺,这几天开发了很多新口味的锅巴出来,然后她尝过了,觉得口味好的才留下来放在一边,就等着沈婉来吃呢。
沈婉想起自己出门时特意收拾打扮了一番,坐着车去见景兰,心里那份儿迫切,哪里像是活了七十二岁重生的女人,倒像是一个想要去见初恋情人的少女。
待到见到景兰时,她过来向自己行礼,看到她唇边的梨涡绽开,看到她澄澈的黑眸映着天光云影,那份儿快活满足,充盈心间,是她两世为人也不曾体会过的。
萧如玉见一贯不苟言笑的嫂子望着桌子上粉彩碟子里的那些锅巴勾唇浅笑,吃惊不已,她托着腮琢磨开了,这些锅巴到底是谁家店铺做的,赶明儿要去买个十斤八斤的,给嫂子送来逗她笑一笑……
“阿婉!我回来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有人从北楼那边走过来,老远就扬声喊起来。
沈婉收回飘远的神思,不用转脸去看,她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果然跟她预料的一样,萧玉琅提前从扬州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文下有亲说十两黄金太多。
我手里有个资料,明朝中前期,白银和黄金的比价是四比一,或者五比一。折算下,可以知道沈给了白大夫大概四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