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笑了笑,往回走,看样子是急着拿起他椅子上的游戏机来继续。叶从心脑子一抽,叫住他:“请问你们店里有没有一个姓陈的店员?女的。”
小伙子很惊讶的表情,“你是说陈秋糖?哎,您是她原来认识的人?”
“什么意思?”
“她后来认识的人都管她叫‘叶从心’。”小伙子似乎是没察觉到眼前这女人的震惊和凌乱,接着说,“她上课呢,我帮您叫她去。”
“不用!别打扰了……我等她下课吧……”
“她就是没事的时候随便旁听的,有事了就出来,不是什么打扰。”
叶从心还是坚持等待。那店员尊重她的选择,颇为好奇地望了望她,继续打游戏去了。
她叫我的名字?搞什么名堂?!
真叶从心坐在大厅一侧的休息区舒缓心情。这里坐着几个等待孩子下课的家长,旁边靠墙是个巨大的书架。叶从心一眼就看见了《三体》,还有其他几本曾被“黄圆绿皱”提到的书。她想:原来是这里。一把年纪的人,竟有种矫情的圣地巡礼的雀跃。
等了二十来分钟,大厅对面的小门开了。家长们纷纷起身迎过去,叶从心跟在后面,也像个家长似的,看着他们领走自己的孩子,听着孩子们一个个喊着“杜老师再见”,最后只剩下自己。门再次打开时,她便看见了自己想见的人。
那高个子的,在脑后随意绑了个马尾的女孩——不,已经是女人,正和身后的人说说笑笑。她戴着一副将眉目都折射得改变了大小的眼镜,看到叶从心的时候,傻乎乎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姑姑,好久不见。”说话的并不是陈秋糖,而是跟着她出来的杜灵。叶从心和杜灵握了手,这个姑娘已经成为国内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古典吉他演奏者,因此开琴行、收学生、办演奏会,挣了不少钱。
而陈秋糖,至少外形上比较之下,显得太接地气了。
半晌,陈秋糖对叶从心点了点头,“叶老师。一直打扰您,真不好意思。”
叶从心听了这话,心里仿佛裂了一道缝。
……
两人来上上课用的琴房,从这里的窗户望下去,便正好是叶从心那晚霸占的长椅。她们落座,中间隔着一段礼貌的距离。
陈秋糖瘦了很多,曾经最后的一点婴儿肥也早就消失了,颧骨变得明显。叶从心觉得她太瘦了,有点脱相,心想要喂她多吃点东西,尽早漂亮回来。她那副眼镜则更可恶,不仅厚如酒瓶底儿,还将那明亮的漆黑的双眼里的灵气遮住了大半。叶从心很疑惑,她清楚地记得陈秋糖的视力非常好。
她上下打量着陈秋糖,“残疾?”
“左眼几乎看不见了,右边是色弱。”
叶从心愣了一秒,然后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所以你看书……”
“嗯,很慢,很费劲。”陈秋糖没说一句话都低头,又在最后挑眼偷看她一下,显得毕恭毕敬,又挑逗。
“怎么弄的?”
“之前的事我也不记得了。在诊所里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他们说是赶上山里下暴雪,让老树给砸了。”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叶从心心里狠狠地一抽痛。原来是这样,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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