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多说了几句,与上辈子的寿命相比,今生的寿命对于秦彘来说,就像流星一样短暂,如何选择,终究在秦彘。
厉君在观赏了一番皇帝与群臣你来我往的表演,兴致缺缺的回到了国师府邸。
淡淡的粉色幔帐,白色的沙帐。
小丫头站在一片粉色的幔帐中。
她一向都很少说什么话,此刻像是傻了一样,厉君的手指在她眼前晃动了半晌,都没能让她回神。
她的手里拿着一封信件,信件上还带着陈旧干涸的血液。
小丫头和她提过,她有一个大哥。
她的大哥,名刑邪。
而这个人,也是秦彘的弟子。
小丫头原本计划京城事了,她便和厉君一道去关外探望许久未曾见面的大哥,没有厉君的那些日子里,伴随她的都是练武和四处游窜杀人,而贯穿那一段时间的,都是刑邪。
是刑邪带着她,走出了一段不同的人生。
“丫头,怎么了?”厉君很快就嗅到了小丫头的情绪。
悲伤哀恸中混杂了从未有过的愤怒,她的手指收紧,小小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信封的纸张在她的手中揉成一团,她仰着头,吸了吸鼻子,转过头。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没有选择扑到她的怀里。
厉君听到了脚步声。
已经放下武器多时,只选择安心照顾小丫头的阿月换上了一身便装,她的眼瞳也泛着淡淡的红。
厉君闪过不详的预感。
小丫头说:“刑邪死了。”
刑邪死了。
他陷入了重重包围中,激战两个昼夜,力竭身亡。
倒下的一刻,心下是有不甘的,但这种死法,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刑邪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模糊的童年记忆中,自家那酒鬼老爹就是个典型的无赖,在外赌博喝酒,欺软怕硬,回家打老婆孩子,他以为他的下半辈子就会在这样浸透了腐烂味道的家中一直到断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日。
直到有一日,他的酒鬼老爹死了。
喝了两斤白酒,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半夜失足掉进湖里淹死了。
尸体直到三日之后才被人发现,打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像个吹了气的馒头,将衣服全部都撑烂了。
他的母亲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被自己的男人怎么打骂都能忍受,像是认命一样,接受了自己遇人不淑的命运,她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了那个酒鬼小半辈子,却接受不了那个酒鬼的死亡而上吊了。
她就像一块破布,浑身空荡荡的挂在在房梁上,风一吹就飘来飘去,看起来没一点重量。
【娘。】
他讷讷道。
从此,他没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