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水善若原本还带着两分睡意的朦胧双眸完全清明了,她一颤,手上的灯台落地,慌忙道:“姐姐,你的头……”
她一把抓住丫头的手撤下来,随后将丫头放在凳子上,将摔在地上的灯台捡起来放在桌上:“大半夜的怎么还不回去睡?”
小丫头转身去给灯台加了点灯油,小心的用火石点起灯。
灯光颤颤巍巍的燃起,一盏油灯能照亮的地方甚为有限,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在确定厉君的额头上正没半点疤痕才放心下来,随后她去拿了些干净的布条和金疮药,这才说:“姐姐没有回来,我想等姐姐回来一起吃饭。”
小丫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厉君坐下来,去拿筷子,手刚抬起便被水善若抓住。
她的手指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小丫头的手比起她来说小太多,这几日吃得好,她身上的肉也被补回来,摸起来终于有点肉感了,正想揉揉小丫头的小手,却听小丫头甚为严肃的说:“别动,伤口要上药的。”
厉君曾经受重伤不下数十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密密麻麻,这点小伤对她而言与挠痒痒无异,也就那些柔弱的Omega才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本想说不碍事的,不过见丫头认真的表情,温柔的动作,她便止住了刚才的话头。
“丫头你真贤惠,以后要谁娶了你为妻谁就有福了!”厉君毫不客气的赞扬,想到今后丫头会嫁给一个男人,为那个男人洗手羹汤,为那个男人美貌如花,不知如何,心下的感觉有点奇怪。
这种微妙的感觉……略心塞。
然而水善若的回答更让她从腮帮子到骨头都酸了,水善若很认真的说:“如果姐姐愿意,我以后就嫁给姐姐。”
以后就嫁给姐姐。
后嫁给姐姐。
嫁给姐姐。
给姐姐。
姐姐。
姐。
话说完,水善若利落的为她的掌心缠上了干净的布条。
厉君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看出丫头对男人有本能的厌恶,于是便毫一本正道的对她说自己是男人。
现在好了,厉君另一只完好的手一下子按在自己的双眸上,心下却泪流成河。
说好的封建社会女人含蓄羞涩,提到说亲嫁人之事便脸红心跳,直恨不得将脸埋在怀里的作态呢,怎么面前这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却如此……奔放,如果刚才不是她的幻觉+错觉,那么就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被人初次表白了。
而且直接省去了谈恋爱的步骤,直接迈入婚姻的殿堂的节奏感。
厉君呆呆的看着小丫头,整个人石化了三秒钟:“姐姐不是不愿意,而是……”
“而是什么?!”小丫头在布条末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听到姐姐的回答,她忙问。
厉君的内心真实想法:【擦,这么嫩,十五岁,照她这营养不良的情况估摸大姨妈都还没有来,再看看自己,四十三岁高龄,一把年纪,照前世的观点那就是大叔和萝莉,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不行,思维又像奔腾的草泥马一去不复回了……】
真实的想法在口中转个圈,厉君一脸装B的抬起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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