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空旷的白屋子里,说空旷是因为屋子里只有七八张床和一张办公桌。而此刻她正躺在正中间的那张床上,她的右手边是扇大敞四开的窗户,左手边是面大敞四开的门。窗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显示着风还不小。刺骨的寒意配着这阵阵的过堂风,这温度真是绝了。
拿被子将自己裹好,又哆哆嗦嗦的关好门窗,坐在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张溪才开始捋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找朋友借钱,朋友就在街对面,自己因为怕朋友等着急就想走穿马路走捷径。结果就被撞飞了。自己好像飞的很远,而且那个撞自己的人非常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是,张溪知道自己当时应该是被撞死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那种冲击力下还能活的好好的。
那现在自己是在哪儿?而且,身上并不疼。还是,自己是在做梦?想想晕倒前拿东西打自己的人好像是高中的班主任李老师,张溪觉得这个推测应该是正确的。也许,自己命大又被救活了,现世中的自己现在正在病床上躺着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人做梦时是无法感觉到疼痛的。莫名的她想起了这句话,想了半天还是伸手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脸,哎嘛,疼,不是一般的疼,咋像揪掉块肉那么疼。
疼,就不是做梦了。
难道自己重生了?低头看了看拿杯子的手,细长纤白,既没有长时间戴婚戒留下的白印,也没有操持家务留下的粗糙油腻感。
张溪飞速的找了块镜子,镜子里的人虽然看着青涩,但那就是高中时候的自己。
那自己就是真的重生了?还重生在人生最重要的高中。张溪不由自主的攥了攥拳头,狠狠的给自己打气:这辈子一定要过出个的人样来,看谁还敢欺负我!
前生张溪高中毕业后就被亲戚介绍给老公结婚,也因此整整做了十年的家庭主妇。说是主妇,其实就是煮妇。她在那个家里一直处于生活链的最低端。那十年里,她伺候小完伺候老,干的最多花的最少,最早起床最晚睡觉。
甚至于生活用品上也被及其苛刻,因为男方家里不让出去打工,没有经济来源的张溪凡是关于花钱的地方都得张口跟老公要。而最过分的事情就是每个月的卫生巾钱都要获得所有人的批准。
这个及其恶劣的家庭生活下,精神极度空虚的她迷上了小说。对比着小说里的各种人物情节,张溪苦中作乐的把自己归结为新一代的童养媳:婆婆欺负公公不管,姑姐刻薄丈夫旁观。
回想那十年的生活,张溪恨得忍不住的拿手用力捏了下杯身,等着吧,重新来过得她一定会给那家人好看的!我张溪也不是好欺负的!
诶?哪儿漏水了,腿怎么感觉都点湿?被突如其来的湿意搞得有点懵,低头一看,才看见杯子已经裂了几条缝,还算热的水一滴不漏的全洒在自己的裤子上。不对,这杯子之前是好的啊,难道是自己给捏坏了?想想之前掐脸时的那种掉肉般的疼痛感,张溪觉得有点神奇,想了想又拿了一个杯子,用力捏了捏,果然,新杯子也坏掉了。
自己好像没有这么大力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重生金手指?哎嘛,总有种分分钟要过好日子的感觉呢!
“女同学,你哪儿不舒服么?”温柔的话语打断了正在傻笑的张溪。校医回来了。“刚才我出去开会,现在能把你哪儿不舒服告诉我么?”
“没有不舒服,我已经好了,”张溪笑着点点头,却有点疑惑,去开会怎么会从屋里出来呢,应该是门外走进来才对。算了,少管闲事活的久。“校医,那个,对不起,我把杯子弄坏了”
“没事儿,一会儿另一位校医回来收拾”女校医温柔的笑着。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张溪觉得有点无法形容。毕竟用偷了腥的猫来形容给一个温柔端庄的女校医似乎并不稳妥。
“那我先走了”张溪跟女校医摆摆手,往班级走去,好在母校小,就一座教学楼,不像后世许多学校那样很大很多教学楼,要不自己还得找在哪座楼上课,太麻烦了。只是,自己是哪个班来着?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蹲在教学楼门口的张溪无奈的想着,什么时候下课啊,这有一个人求同班同学认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