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而今日尤三娘不仅进了宫,且是被皇帝陛下召见,不仅被皇帝陛下召见,皇帝陛下竟说有事与她们商议!
大晏每一任皇帝及国师都由海神钦定,国师死前能感应到下一任国师所在之地,而皇帝则是由国师寻找。所以皇帝及国师在大晏的地位是极高的,大晏也不同于他国有人叛乱争帝位,因为那是海神的旨意,而背叛海神,将会永远得不到海的庇佑。
如今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竟说与她们有事商议,尤三娘与其他商女一同跪下磕头,嘴上道:“草民不敢。”她们的确不敢与皇帝商议,若是皇帝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便是了。
晏初云挥手道:“众位平身,来人,给众位商女赐座。”
尤三娘诚惶诚恐地坐下后,便听皇帝道:“今日将众位召集到此是有一事相商,朕有意开海禁,想问问众位商女,若这海禁开了,众位是否将出海经商?又将用何种方法及身份经商?”
不说这两个问题,就开海禁三字已让众位商女愣神震惊,这海禁禁了200年,她们之中无一人出海去过她国,均是在大晏做些生意,如今皇帝陛下提到开海禁,这让她们又是害怕,心中又是期待着什么。
商女们不若大臣那般时常见到皇帝,她们在朝堂上恐慌异常,纵然心中思绪已如海浪翻滚,却也不敢开口说话。
晏初云并不着急,轻声道:“众位可商议商议,此时并不着急,众位慢慢来。”
百官听皇帝如此说,心中万分怨念,这早朝时皇帝陛下还告诉她们,海产已经准备就绪,只差此事待商议,到商女这儿,皇帝陛下倒是不急了。
好在群臣只是腹诽,却也理解皇帝陛下的苦心,陛下这是不愿众商女感到压力,故意言此安慰她们。
果然,没一会儿商女们开始小声商议。
这商议还是尤三娘带的头,她在这群商女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且年岁也较大,见皇帝果然耐心等候,便鼓起勇气对身边人道:“陛下说的开海禁一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身边人眉头微皱,不赞同道:“我可不愿出海,我家世代经商,家训便不让我等出海经商,我若是出海了,便违了我家家训家规。”
“我便愿意出海!”尤三娘身后一年轻姑娘道:“我听说这他国女子从小琴棋书画,只有家中贫寒者才会织布纺绸,可在我大晏,人人都会织布纺绸,我做着绸缎生意,可不算好做,若是能将大晏绸缎卖与他国,那不知能挣多少银子回来!”
“年轻气盛!”方才反对那女人又道:“你可知这外头有多吓人?我祖上便被他国杂碎掳走一人,我便觉得大晏不能开海禁,你等要出去倒是没什么,可那些男人全都进来了怎么办?”
“这如何进的来?我大晏千百年来也从未有过男人进岛,出海做生意,只要注意些,也不会遇见什么问题,我祖上出海做过无数生意,怎就不见有谁出问题?”绸缎庄当家不服气道。
虽然商女们各说各的,晏初云侧耳也能听到些许,听了半晌她便明白,祖上出过事的便怎么也不愿开海禁出海做生意,祖上没出过事的,便十分想去试试。这年老些的商女言此事满是担心和忧郁,这年轻些的商女便对此极感兴趣。
过了半个时辰,晏初云见她们还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便轻拍桌子道:“众位且先停下。”
虽然商女及群臣商讨的十分投入,皇帝陛下开口,她们还是立刻停了下来。
晏初云见朝堂安静下来,朱唇轻启道:“朕方才听了些诸位的话,知道诸位担心的是开海禁后大晏安危之事,如今我们就此商讨商讨,若朕下令开了海禁,尔等去往他国如何才能最安全。”
一时商女全然安静下来,不一会儿,那绸缎庄当家起身道:“陛下,草民有话要说。”
“准。”晏初云方才听到她说了些许,如今倒也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绸缎庄当家道:“陛下,草民乃德盛绸缎庄大当家盛伊然,陛下方才提到开海禁,若是这海禁当真能开,草民便会带着庄内商女一同出海与他国做这绸缎生意。”
“恩。”晏初云点头道:“为何你如此愿意出海?”
盛伊然笑道:“陛下,草民年幼时便开始看家中族谱,每每看到祖先用大晏丝绸在他国换取了多少银钱及物资,草民心中便想要同祖先一样去他国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