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觉。”陶晚打开了电脑,准备工作,“不然我们就来讨论下你昨天晚上去干了什么,导致你又困又感冒……”
程鹤楼不回话了,陶晚敲了几行字,回头去看她,程鹤楼已经闭了眼,睫毛颤巍巍的。
应该是真的很累了,程鹤楼睡得很快,陶晚拿过刚才给她喂的药看了看,有一种胶囊里含有安定成分。
可以睡个好觉了。
陶晚长长舒出一口气,将精力集中到了工作上。
她没什么可担心的,程鹤楼昨晚去了哪里,第一个跳出她脑海的答案就是最接近事实的答案,尽管昨晚和程鹤楼通话的时候,她已经尽力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平稳,但程鹤楼还是在担心她。
于是干了非常蠢的事,蠢到陶晚问起,都不能大大方方地承认。
陶晚写到很晚,不止是殷秦划出的那几点,她按照相同的思路梳理了后面的剧情,将会引起异议的地方全部写出了备用方案。
关了电脑去洗漱的时候,她轻手轻脚生怕吵到程鹤楼,但她真的多虑了,洗完澡回来她不小心碰倒了一本书,也没能把程鹤楼惊醒。
陶晚又摸了一次程鹤楼的额头,温度貌似正常,她不放心,担心是自己掌心的温度太热,便又低下了头,用自己的脑袋去试探。
程鹤楼的确实热乎乎的,睡得舒服,暖烘烘的热。
陶晚安下心来,钻进被窝,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早上闹钟响到第三遍,陶晚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程鹤楼拱在她的身后,胳膊把她的腰搂得很紧,哼哼唧唧的。
陶晚努力地转过身,看到程鹤楼皱着眉头,对闹钟单调又烦躁的响声十分不满的样子。
陶晚拿过手机关了闹钟,程鹤楼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
陶晚低头去试她的体温,没有任何问题,刚要拍拍她的脸让她起床,程鹤楼却就着这个姿势一把压下来她的脑袋,将嘴唇对上她的唇。
只是挨着,没有下一步举动,但是挨了挺久。
“好了好了。”陶晚跟哄小孩似的,一边安慰着一边起身,“小鸡宝宝没什么大问题,该起床工作咯。”
程鹤楼又哼唧了两声,才闭着眼睛下了床,一路晃荡着去了洗手间,洗漱完了以后才精神了点。
穿好衣服准备出门,陶晚拉住了程鹤楼,将水杯递到她面前。
“不喝!”程鹤楼斩钉截铁十分硬气。
“要按时吃药。”陶晚还举着。
“我好了,我这会神清气爽。”
陶晚继续举着。
“不信啊,”程鹤楼拉开了架势,“不信你看着啊。”
斜身,抬脚,侧踢,“嘣”地一声,有力地落在门框上。
陶晚挺震惊:“你能踢这么高?”
“对啊,你见过哪个病人踢这么高。”
陶晚来了兴趣:“你别告诉我,你可以像电视上那些跳舞的一样,把一条腿架到脖子上去?”
“不能。”程鹤楼很坦诚。
“那也差不多了吧?”
“我也就劈个一字马。”
“柔韧这么好啊。”陶晚推着她挨着墙,“柔韧好要用在正事上么,你记得吗,咱们有几个姿势一直完成不了……”
程鹤楼拿过了她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柔韧是可以练的,宝贝,你加油。”
中午休息时间,陶晚拿着新打印的剧本和程鹤楼讨论昨晚改的剧本,程鹤楼本来边吃边听,后来饭盒里的饭也不扒了,皱着眉头听她说。
“就是这样,我觉得殷秦的主要意思就是我把精神病患者太不当精神病了。”陶晚靠着椅背叹出一口气,“我大概是圣母病犯了吧,觉得他们还属于正常人的范畴。所以在日常许多时候,都在刻意地隐藏他们的非正常状态,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陶晚把剧本往后翻了翻:“许多东西是掩盖不了的,也没必要掩盖。所以之后的很多细节都需要调整。至于之前的……”
陶晚顿了顿:“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很自责,这么简单的问题,她都没有想清楚。她在自以为是地用她想象中的态度去对待她根本没有接触过的情况,在到达疗养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错了。
如果之前拍过的要重拍,代价非常大,不仅是金钱,还有浪费了的大家的辛劳和时间。
她不敢去看程鹤楼,便低头盯着自己手中的纸张。
程鹤楼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敬业的样,也就跟我才学得出来吧。”
“你以前是挺敬业的,”陶晚更难受了,“你之前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吗?你对我的要求没有以前严格了,因为你跟我的关系吗?”
程鹤楼笑了:“你不是说拍电影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游戏吗?”
陶晚抬眼看她:“但是我现在变成了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