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自心底的喜悦,是永远都渴望得到的喜悦,是让她感恩这个世界的原因。
就像程鹤楼通过了剧本的终稿,就像剧组杀青,就像看着她的导演站上领奖台,就像她见证着自己的文字以另一种更立体的形式,展现在观众们的面前。
陶晚想当一辈子的编剧。
从剧场回到酒店,陶晚的心情还是有些难以平复。
这几天她和程鹤楼每天晚上都会视频一会儿,程鹤楼基本都在工作室里,陶晚一看她那状态,就知道她又在赶东西。
前两天她旁敲侧击地问过李浒了,确定了最近确实没什么正经的片子,于是放下心来。
今天份额的“明天见”还没有用掉,陶晚这会有些激动,特别想和程鹤楼分享心情。
视频拨过去后,一直没有人接,陶晚挂断了,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再拨,依然没人接。
她打了电话过去,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陶晚的心情瞬间从顶峰颠到了谷底,一下子丧得不行。
程鹤楼经常会有忙到记不起给手机充电的地步,在拍片的时候,这是陶晚的日常提醒项目之一。即使是出去度假,程鹤楼也会经常联系不到人,这个人不喜欢被任何关系束缚,这是陶晚早就搞明白了的事。
以前她不在意,后来她有些担心,再后来,她开始生气。到了现在,她居然觉得联系不上程鹤楼,已经成为不能忍受的事情了。
所有负面情绪都因为这件事一下子涌了上来,陶晚感受到了犹如大姨妈来之前无法控制的烦躁。
半个小时之后,程鹤楼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
陶晚狠狠地按了下手机接起,程鹤楼道:“我刚落地。”
算是解释了之前的通讯中断,程鹤楼飞来飞去是很正常的事情,本来无可厚非。
但陶晚大概是被姨妈精控制了,开口便又委屈又呛火:“你又去哪儿了啊?!”
“S市。”程鹤楼回答道。
“你去S市干嘛啊!”陶晚喊完愣住了。
“傻了吗?”程鹤楼说,“来接你啊。”
姨妈精一下子被打跑了,陶晚的理智和好心情以火箭般的速度归了位。
程鹤楼有说她回去的时候来接她,陶晚自然默认的是在C市的机场,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人居然会飞来S市。
这是个什么接法?明天再一起飞回去吗?
“我是傻了。”陶晚含含糊糊地说,“但我怎么觉得你……也傻了。”
“我没傻。”程鹤楼否定得很迅速,“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你。”
72、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早点见到你。
陶晚挂了电话,这句话在脑袋里还晃晃悠悠地飘着。
这样的程鹤楼,这样时不时就蹦出句让人脸红害羞的话的程鹤楼,有些陌生。
她还清晰记得一年前,她需要知道点程鹤楼的真实想法,需要破釜沉舟地又吵又闹,这人也只是给你一个结论而已。
后来她知道了,程鹤楼是不擅长表达情感的,她把所有热烈的表达都交给了光和影,交给了演员说出的台词,荧幕上放映的故事。
所以,现在这个样子的程鹤楼,其实是她私下的样子吗?
是她只有对待特殊身份的人才会有的特殊的样子吗?
而自己现在就是那个特殊的人吗?
陶晚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时间过得很缓慢,从机场到酒店,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要放平时,这一个半小时,出去吃顿饭逛逛街,买点零食看集电视,哪怕是看看书写写东西,也很快就过去了。
但现在陶晚没有心思干任何上述的事,她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转悠,转几步看眼手机,时间堪堪跳过一分钟,太慢了。
后来她干脆去洗了个澡,把自己搞得香喷喷的,又挑了出差来最漂亮的衣服穿上,最后连妆都无比细致地画好了,时间还是没有走到。
陶晚拿着那只柑橘味的唇釉,不断地拧开盖子又合上,一直没有涂到嘴上去。
她想等程鹤楼快到的时候再涂,这样味道会更明显一些。
这是程鹤楼喜欢的味道。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陶晚吓了一跳。
她恍神恍得有点厉害,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反正满脑子都是程鹤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