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楼睁眼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陶晚皱起了眉:“泼东西那人是他派的?”
“嗯。”程鹤楼继续哼。
陶晚觉得三观碎得跟渣一样:“为什么啊,没必要啊,非得炒上天他才肯罢休吗?”
程鹤楼不回话。陶晚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想到了重点:“《上玄》我可以继续写啊,导演都换了,应该不会再拿我做文章了。即使你要拍剧,我也可以忙得过来的。”
“我说不写就不写。”程鹤楼盯着她,“你自己选。”
这是让她选要《上玄》还是要程鹤楼,陶晚当然不能犹豫:“选你。”
“嗯。”
“可是我……都写那么多了……”
“嗯?”
“我的意思是,钱亏了。”
“稿费和违约金都会付你,你写了多少,他们会用多少,有署名。”
“啊……”
“还有问题吗?”
“没,没了。”
“别吵我,我要睡觉。”程鹤楼翻了个身,脸正对着陶晚的肚皮,还往前蹭了蹭,“反正你没事做了,下午再睡。”
“好的,好的。”陶晚忙不迭应了,专心给程大导演当枕头。
程鹤楼很快便睡着了。在剧组里练出来的功夫,说睡就睡。
陶晚的手机就在她手边,但她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起码没有睡着了的程鹤楼好看,收了锐气,就像个大宝宝似的。
陶晚觉得自己一定是母爱泛滥,她突然很想轻轻地拍着程鹤楼的背,或者无比纯真地亲一亲她的脸颊。
这么盯着盯着,再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脖子靠着沙发很是困,腿动了动,有些麻。
程鹤楼早没人影了,陶晚洗了把脸活动了下身体,去剪辑室门口瞅了瞅。
四尊佛像的常态。
忍不住就笑起来。
傍晚时,她突然接到了陶枣的电话,急吼吼地问她在哪儿呢。
陶晚之前一直没有告诉陶枣她在工作室住,于是回答:“家呢。”
“你骗人!”陶枣很生气,“我现在就在家!”
“啊……”谎言被拆穿,陶晚有些尴尬,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周四啊。”
“你现在在哪!快说!”
陶晚被凶,她怕陶枣气急了病发,赶紧说道:“我在朋友的工作室呢,你别着急,离咱家挺近的,二区中心这边的华天大厦。”
“门牌号。”
“1502。”
“待那别动,我去找你。”
“诶,你不用过……”
电话被挂断了。
陶枣这么急,搞得陶晚也一阵慌张。
按照这语气,她觉得陶枣大概是上网看到她的消息了。
因为之后她被人泼东西的消息好像并没有传到网上去,所以陶晚这两天没有主动联系陶枣。想着她学习紧张,能不分心就不分心,毕竟这事情很快也过去了。
看来适得其反了。
陶晚在原地转了两圈,想到休息室里自己和程鹤楼混在一起的衣物,觉得十分不妥,赶紧进去收拾了一番。
把自己的衣服装进了箱子,放到了外间的沙发旁。
陶枣万一问起,就说自己晚上睡沙发好了。
嗯,这沙发挺宽敞的。
收拾了证物,赶紧要串通嫌疑人。陶晚进去剪辑室把程鹤楼叫了出来,话说得十分不好意思:“我妹妹大概是看到网上的消息了,这会要过来。”
“嗯。”程鹤楼表情平静。
“那个,她就是着急了,也不准我去找她,就让我待原地,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