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她遭遇了人生中最严重的语言暴力,却得以验证了一个最可靠的朋友。
程鹤楼从来不多说,但陶晚知道,她是最重情重义的那类人。
这一刻,陶晚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莫荇说过的话:“我和程鹤楼认识七年了,我们合作的时候,我从来没亏过她。我骗投资方,我在酒桌上喝到吐,我挪用别的项目的款项。但我从来没亏过程鹤楼。”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尽管莫荇和程鹤楼之间有矛盾,但陶晚知道,她们的确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莫荇怎么可能会联合外人去伤害程鹤楼呢?莫荇如果没有想着牵扯程鹤楼,为什么要伤害她呢?
她对于莫荇来说,完全没有去费心思对付的价值啊。即使对她有不满,也应该会像那次在郊外一样,直接说出来,甚至直接动手。
等电梯的时候,陶晚终于忍不住,拉了拉程鹤楼的手指。
程鹤楼回头看她,陶晚小声问她:“程导,我们是不是错怪莫姐了。”
程鹤楼刚要开口,旁边突然有人叫道:“陶晚?”
“啊?”陶晚下意识回头,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东西,便被程鹤楼大力压下去了脑袋。
液体撞上塑料袋的声音,嘭得一声四散开来,刺鼻的化学气味仿佛火烧一般灼痛器官。
大厅里瞬间尖叫声四起。
42、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莫荇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在酒吧里。
四周吵得厉害,电话那边的人也吵得厉害,莫荇喝得有些多,头晕乎乎的,只听清楚了一句:程鹤楼被人泼了。
泼了什么?莫荇的身体一阵发寒,她起身往外冲,脚步有些踉跄。
直到出了酒吧,被风拍在脸上,意识才彻底归位。
她向电话那边吼:“泼了什么?!人怎么样?”
“莫姐莫姐你别着急,人没事,泼的是什么稀释剂,浓度不高。”
莫荇扶着柱子,心跳击鼓一般:“人在哪里?”
“程导在医院,被伤着的还有她跟前的一个小姑娘。伤人的人好像被华天物业扣留着,暂时没看到有警察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姐,”那边笑了起来,“我怎么知道的你还不清楚吗?要不是您让我注意有关程导的动静,这会视频传得全网都该知道了。”
莫荇深呼吸一口气:“拦着,消息全部拦着。”
“拦不了多久……”
“能拦多久拦多久,钱不会少你的。”
挂了电话,莫荇去停车位取车。有代驾过来问她需不需要,被她抬手拒绝了。
那人还要再说,莫荇动作利索地上了车,从包里拿出两颗解酒药倒嘴里,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她对c市很熟悉,监控严密的地方尽量避开,一路飙车到了余外家门口。
过门卫的时候打了电话,所以当她停车的时候,余外已经站在了亮灯的玄关处。
莫荇没有进门,没等余外笑完,便劈头盖脸地问:“你把照片发了?”
余外继续笑着:“有些心血不能白费,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你放心,我不跟硬的抗,她和程鹤楼的照片我没发,真是没想到,她俩居然……”
“你是不是脑子进屎了。”莫荇截断了他的话。
余外终于不笑了。
“我他妈来提醒你,是放了个屁吗!你他妈不敢惹程鹤楼,就敢惹她的人?整天就知道炒炒炒,把自己炒成屎,还要把别人炒成屎,你以为那些投资人觉得你很聪明吗?”莫荇冷笑了一声,“他们觉得你能赚钱又能看笑话而已。”
惨白的灯光下,余外气得脸上的肉都在发抖。
“陶晚和程鹤楼被人泼了,”莫荇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余外肩上,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你完了。”
余外大吼了一声。莫荇不想看他发疯,转身便上了车。
余外扑了过来,拍着她的车窗:“不是我让人泼的!我只是发了陶晚的照片……”
莫荇看都没看他一眼,车开了出去。
她知道不是余外让人泼的,他没这个胆。他只会挑软柿子捏,把所有的心思花在炒作和宣传上,把拍剧当做赚傻子的钱。
谁到底才是傻子,莫荇长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也变成了那个傻子。
网上流出的陶晚的照片,有和余外一起吃饭的,还有在《水乳》杀青宴的酒店外扶着李浒上出租的。
莫荇用脚趾头都能想出余外打算一步步炒的方向,先污蔑,再澄清,然后又翻转,非得热热闹闹搞个半个月。
莫荇早就知道了余外的“创作”风格,所以她把《上玄》介绍给了陶晚。她想让陶晚开开眼,看看这个圈子真实的样子,受一受挫,别以为钱可以赚得轻轻松松,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