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突然发现,自己对程鹤楼,好像也有了崇拜。
那种对偶像的,真挚的,热烈的,不求回报的崇拜。
只因为这个人优秀,这个人闪闪发光,这个人似乎满足了你内心深处所有对于美好品质的向往。
如同一道光源,自上而来,照亮你的世界。
程鹤楼走到了陶晚面前,陶晚有些激动,对她伸出了手。
程鹤楼看了她一眼,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就像离开的时候一样,再牵手回来。
只是这次没了众多围观,四周寂静,只剩下夏夜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和闷热的空气里偶来带来的一丝凉爽的水汽。
“程导。”陶晚轻轻叫了她一声,觉得这样的氛围,不说些什么实在可惜。
“嗯?”
“我觉得你可厉害了。”陶晚侧头看着程鹤楼,“我和你在一起工作的时候,经常会想,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人。”
程鹤楼没回应,脚下的步子慢了,她看着两人行走的脚尖。
“你知道好多好多东西,你把它们都学得特别透彻,你还十分勇敢。”陶晚笑着,“我觉得十个我加起来也不会像你一样厉害。”
程鹤楼还是低着头,陶晚加紧两步走到了她前面,然后站住了脚步。
程鹤楼被迫停了下来,目光对上她的眼。
被这么看着的时候,陶晚的夸奖便不再像之前那么顺溜,到底是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所以,能跟着你拍电影我特别开心,我会好好努力的!”
有两三秒的静默,陶晚坚持着不让自己移开目光,好让程鹤楼感受到她的真诚。
程鹤楼终于动了,她抬手揉了揉陶晚的脑袋,说:“不用十个你。”
“诶?”陶晚有些愣。
“一个你就可以变得和我一样厉害。”程鹤楼的眼睛笑着,神色认真。
不过是一瞬间的光景,但这一瞬间的感觉来得太过汹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滋生出来,像是妈妈做了我喜欢的菜,像是高考考到了期望的分数,像是医生拿着化验单,说陶枣的情况越来越好了。
陶晚鼻子发酸,觉得这一瞬的程鹤楼刻进了她的脑袋里,留下了一副鲜活的永不褪色的画。
她得寸进尺,想要这甜蜜再丰盛一些,于是声音嘟嘟囔囔地对程鹤楼说:“我想亲你。”
“批准了。”程鹤楼回答道。
33、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程鹤楼听到过很多的夸奖甚至是过分的赞誉,人们夸她聪明,夸她极有天赋,是电影鬼才,鲜少有人夸她努力。
也几乎没有人这么坦坦诚诚地站在她面前,用最没有修辞,最平凡的话语,夸她学得透彻,夸她勇敢。
人们以为有天赋的人便可以恣意妄为,便可以随随便便拍出令世人惊叹的作品,其实不然。她付出的并不比他人少,而她所承受的因为误解导致的压力往往会让她喘不上气来。
有时候这些误解解不开,她便也懒得再去解开,干脆让他人喜欢怎样想便怎样想,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只是偶尔会难过,在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对自己产生误解的时候。
陶晚站在夜色里,黑发与夜融为一体,皮肤和灯光融为一体。她的眼里闪闪发光,满怀期盼地望着她,是毫不掩饰的、最为真挚的渴望。
这么努力拼命的人儿,渴望追随她,渴望与她亲近,程鹤楼怎么拒绝得了。
所以她说“批准了”,批准这个姑娘在这样的夜色里对她为所欲为。
陶晚最初只是想亲一亲程鹤楼而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亲一亲,嘴唇碰碰脸颊,进一步的话,碰碰对方的嘴唇。
毕竟这是条灯火还算通明的巷子,随随便便走出来一人,便能看清她们的样子。
但事情似乎不由她控制了,她踮起脚吻在程鹤楼侧脸的时候,看见她明灭的眸光,没忍住便含住了她的嘴唇。
吻深起来的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何况程鹤楼还搂住了她的腰。
程鹤楼的手啊,掌心温暖,指节细长。指腹有薄茧,如果不是隔着这层衣料,便会感受到那细微的刺感,舒坦又让人心痒。
陶晚没忍住,拉了拉程鹤楼的手掌,示意她一路向上,触到自己肩上裸露的皮肤。
程鹤楼非常配合,掌心摩擦着她的肩头,让陶晚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陶晚喘着气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一定骚动又迷蒙。
“我们什么时候拍完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