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就是干活的地方了,这里是摄影棚专门用来拍些,嘿嘿嘿,你懂的东西。这边是剪辑室,程子叫你过来就是看这个……”
话终于被程鹤楼截断了:“陶晚过来。”
陶晚对花臂大哥笑笑,屁颠颠跑过去。
程鹤楼站在一张椅子后面:“坐这里。”
陶晚端端正正坐下,程鹤楼打开了对面的显示屏。
画质太高清了,陶晚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是关于非洲的记录片,陶晚不知道全长有多久,但画面和节奏都太吸引人了。她直楞楞地盯着,五分钟后影片结束,陶晚意犹未尽。
“完了?”她转头看程鹤楼,“全部的?”
“是。”程鹤楼低头看着她,“感觉不完整吗?”
“也不是,就是没看够。”陶晚指了指屏幕,“再看一遍可以吗?”
花臂大哥很开心,嚷着:“我就说已经很完美了吧,可以的可以的,我这就……”
“不可以。”程鹤楼打断了他的话,她盯着陶晚,十分认真的模样,“就一遍,什么感觉,说出来,说点缺点。”
“没”
“说不出来就别跟着我了。”
霸王条款,陶晚咬着嘴唇想了挺久,最终小心翼翼道:
“画面太……太激烈了?高|潮迭起让人应接不暇?”
“这算是什么缺点?!”花臂大哥简直就是猪队友。
“嗯……背景音乐太过温和,和画面不符?”
“这是一种特殊配乐技巧,你不觉得这样更容易使画面有冲击力回味无穷吗?!”花臂大哥气哼哼地,瞪圆了眼睛看着陶晚。
我知道啊,陶晚很想对着他吼,但是你考虑下我身后站着的程鹤楼好不好啊!比起五大三粗的你我更害怕那根麻杆眉头一皱啊!
再瞎找不出什么问题了,陶晚一跺脚,豁出去了:“我觉得这部影片有暴力倾向,自然界的物种竞争本质原因是为了生存,但我从影片里看到的更多是征服欲,和对强武力值的纯粹崇拜。”
这下花臂大哥没反驳了,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陶晚没敢看程鹤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这种时候只能听天由命。
之前在网上看程鹤楼影片的相关评价时,有人从镜头语言分析,提出了程鹤楼的暴力美学观。但因为程鹤楼至今上线的四部影片中,打斗的场景占的比例并不大,所以对此表示认可的人寥寥无几。
陶晚最近一有时间就会反复地研究程鹤楼的影片和她喜欢的书籍,现在突然看到这个短片,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这方面。
她不知道程鹤楼对这样的评价会怎么看……
长时间的没有回应,陶晚觉得自己的确是说错话了,沮丧地想要把自己埋起来。这时,一双手却落在了她的肩上,程鹤楼很随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到了剪辑台前。
这一坐下,便似乎没有短时间内起身的打算了。花臂大哥拉了拉陶晚的衣袖,示意她跟他走。
两人来到吧台前坐下,花臂大哥伸手便捞了瓶伏特加问陶晚:“喝点什么?”
这种时候陶晚拒绝得非常直接:“反正不喝这个。”
花臂大哥哈哈哈地笑起来,一副吓着了小姑娘很开心的模样。他一边笑一边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从冰箱拿了盒果汁递到陶晚面前:“那就这个?”
“诶,好,谢谢。”陶晚打开吸了一口,想起了点什么,问道,“你们吃午饭了吗?”
“吃了,你没赶上。”
“那就好,我怕又忘了吃。”
“又?”花臂大哥凑过来仔细盯着陶晚,“怎么回事啊?看着也不像和程子很熟啊。”
陶晚赶紧自我介绍:“我是程导新收的助手,我叫陶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臂大哥又一连串地笑起来,身上的肌肉抖得像跳舞的鸡,“程子也开始收助手了啊?”
“她以前没有吗?”
“没有,她可不是这么屈里八拐的人。”花臂大哥伸了一直粗壮的胳膊揽住了陶晚的肩,“我跟你说个秘密啊,我的助手可多了,程子知道的还没有一半……”
说到这里,陶晚再傻也知道这人口中的“助手”没那么简单,她想拉开点距离,但这人的身体实在是太强壮了,她那点委婉的推脱就跟给他扇风似的。
当花臂男说到他的排二位小助手有多么风|骚时,陶晚终于忍不住一低头,从花臂男的花臂下钻了出来。
花臂男正说到兴奋处,被这么打断很是不开心,他单盯着她不说话,盯得陶晚想拔腿就跑。
她尝试想转个话题:“大哥,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我叫李浒,是程鹤楼团队的摄影。”花臂男放下了酒杯,双手抱胸,“摄影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