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范先生说不赢他,就随他去了。于是他就挑了大鄣山,在山上忙活了两个多月,硬是翻出了一块地。再后来,他在大鄣山一住就是三年,有没有格出什么物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自己种的果蔬还不错,每隔一阵,我都要上大鄣山找他讨点吃的。上次你也吃过,那黄瓜还挺甜的。”
她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最后绕了回来,问道:“还不信我吗?”
“我信了还不行吗?”秦惜珩听了这么半天,适才的不快也一消而散,搂着赵瑾的脖子道:“我突然好想回梁州。”
“快了。”赵瑾也想回家,更想早点恢复从前的一切,她道:“再等一个四月,我们还能去大鄣山看春。”
秦惜珩道:“这次不许扔我一个人走吊桥。”
赵瑾忍不住笑道:“小老虎这么记仇呢?”
“当然得记着。”秦惜珩戳了戳她的心口,“你也是,都好好地记在这儿,别想在我面前耍赖。”
“好,遵殿下命。”赵瑾握着这只手贴在胸口,“感受到了吗?都记住了,一辈子也不会忘。”
第169章哗变
年关口,惯常肃静的宁远大营比之平常嘈杂了许多。边戍一年到头难得空闲,有家有室的士卒轮勤时不能离营,便只能等着家中的探视,隔着栅栏喝一碗浓浓的热汤。
范蔚熙从营帐里出来活动筋骨,远远地看到校场上有个身着单衣的人在寒风里练刀。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大步过去。
程新忌已经练了一会儿,他停下刀,顺手拿衣袖擦了擦汗,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范蔚熙把身上的氅衣解了给他,“穿上吧,当心着凉。”
程新忌随手把刀搁在一旁,触了触他的手,笑问:“你看看谁更暖和?”
范蔚熙不与他贫嘴,直接将氅衣给他披上了,道:“怀玉来信了,问问宁远的消息。”
程新忌问:“朝廷是不是派人来了?”
范蔚熙嗯声,“现在正与郭帅在营中商谈。”
“没什么好商谈的。”程新忌脸色一黑,提着刀就往营中去。
“秉维!”范蔚熙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腕,“好好说话,别这么……”
“宁党害我兄嫂性命,还污蔑我大哥的名声,我绝不可能对他们屈服!”程新忌吼完才意识到自己不对,赶紧道歉,“对不住,我不是要对你发火。”
“我知道。”范蔚熙握着他的腕,将他手中的刀夺了下来,说道:“不论你心中有再大的气,也不能这样让人抓着把柄。你听我一言,咱们先等郭帅的消息。你要信他,他不会让镇北王白白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