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你是如何害死了镇北王。”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凝结,钱一闻叹了声气,问道:“你们就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陈参原本并不大相信是他害了程新禾,可钱一闻这话说出便等同于默认,陈参对他的客气顷刻间就荡然无存,道:“枉我还一直敬你是条汉子,却没曾想你竟然使得出这等阴险的卑鄙之术。既然敢做,又为何不敢让人知道?”
“我……”钱一闻想为自己申辩,可转念间又觉得即便是说了也是于事无补。
“镇北王的尸身何在?”陈参厉声问他。
钱一闻迟迟不说,陈参等了一阵,觉得也没有必要再耗下去了,对着帐外大声一喊:“方密!”
方密并不进来,而是隔着帐子应了一声,便远远地走开了。
陈参从帐帘处收回目光,又问钱一闻:“你是不是将镇北王的尸身藏在宁远大营里?”
钱一闻嘴唇颤抖,半晌之后正待开口,就被外面忽起的宁远士卒的声音遮了下去。
“你们胆敢在此造谣生事!”
陈参当即便出去,钱一闻赶紧跟上,见着的便是陈参的一干下属与宁远士卒们对峙的炽热场面。
方密见陈参出来了,道:“老大,他们果然不信。”
陈参不再理会钱一闻,硬气地对营中这些人说道:“先帝无故暴毙宫中,太子匆忙接任一切,即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讨伐梁渊侯。在这之前便有消息外传镇北王与燕王勾结一气,他又在雪莲谷无端失踪,而在那一日,约他在雪莲谷见面的人正是你们的这位钱帅。我请诸位好好想想,世上能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吗?”
他说着,一手指准了钱一闻,又道:“他,谋害镇北王之后还觉不够,妄图斩草除根,将程郎将和世子也一并抹杀。若非程郎将察觉及时,连夜带着世子离开,只怕他们叔侄二人早就成了钱一闻的刀下鬼!”
“胡说八道!”解同合不知从何处来了,反唇相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此血口喷人!你说的话,我们一个字也不信!”
“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除了这些妖言惑众的人便是!”马上又有人接话,刀具擦割的刺耳声就此一响,一群人已经纷纷对他们拔刀相向。
方密几人迅速回身到陈参身边,问他:“老大,现在怎么办?”
钱一闻忽然呵斥这帮举刀的宁远兵,“住手!”
“住手——”另一道声音也几乎与钱一闻同时而出,音落之后,便是营地看守军大声对着这边道:“钱帅,是程郎将!”
钱一闻已经看到了为首之人的身影,刹那间脸色骤白,凉意自背心里缓缓生出,便觉一股灭顶之灾没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