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甘州,甘州也一直是受着程新禾的调令行事,现在再不调整,是要让西北防线的军心都动乱吗?”
解同合道:“钱帅,现在说的是让你出兵对付赵瑾,你这般顾左右而言他,就能将旨意糊弄过去了?”
天高皇帝远,钱一闻这一下也不怕对他直说:“华将军何日调转朔北,我就何日出兵。”
解同合喝他一声:“钱一闻,你要反了不成!”
“那你现在就去邑京告诉圣上,让他一道旨意赐死我!”钱一闻声音一扬,已然盖住了他,“是我害死了程新禾,我早就无颜面对任何人了,之所以任你们这般摆弄,也不过是想着能再做一次华将军的副手。可你们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弄我,当真以为我是没有脾性的吗?”
“你……”
钱一闻打断他,再道:“我得华将军提携,才一步步走到了现在,左右不过一条命,我赤条条地来,不怕死在这里。”
解同合哑口无言,狠狠地瞪了他片刻后,摔手就出了营帐。
柯约见他怒气而出,进帐后也格外小心,对着钱一闻这张铁青的脸,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道:“钱帅,有拜帖。”
“拜帖?”钱一闻看着他手中呈着的一封信,边拆边问:“哪里的?”
“梁州。”柯约才说完,钱一闻就先看到了信上的落款,咦声道:“陈参?”
柯约看了他一眼,道:“听说,赵侯此次从邑京逃出,是他从中助了一把,还一路跟着赵侯去了梁州。”
钱一闻在邑京见过陈参几次,但是不算熟识,此番陈参提出来宁远营中见他,倒是让他有些猜不出来意。
柯约猜道:“该是赵侯让他来的吧?莫不是来劝和的?”
钱一闻将信收好,道:“他既然要来,那便等约谈的时候再细问吧,眼下我们猜得再多也是无用。”
赵瑾为防车宛趁火打劫,此次出兵宁远调了河州的一半兵力。她已经许久不曾领过梁州以外的队伍,宣揽江担心河州守备军适应不来,这次特地同行。
镰月关早就得了疾风营的来报,两支队伍在这里碰了面,赵瑾问:“派人去前面探路了吗?”
上一次列营交换后,便是安如海驻守此地,他寻了个背风的地方,道:“有一队已经回来了。宁远大营与宁远的边境线隔了约莫五里,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人去换防。”
赵瑾问:“边境线有多少人?每次换防的人有多少?”
安如海道:“南线这侧少说五千,北线那侧太远了,一时打探不到。宁远边境的换防与咱们不同,他们每个时辰会换一支小队,大概三百人,新换防的人会顶替掉最早值守的那一队,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