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营中的地图,镇定道:“知道了。”
卲广问:“侯爷,岭南军这么一来,只怕北边的宁远军也会趁机而袭,咱们这仗要怎么打?”
赵瑾则问:“朔北如今是何局面?”
卲广道:“消息不全,只知道朔方是勉强维持着平稳。”
帐帘这时从外一掀,韩遥端着泡好的浓茶来,“侯爷,你要的茶。”
赵瑾看也不看便闭着眼睛一口喝完,苦得整张脸都变了色。
韩遥缩了缩脖子,问道:“侯爷,是不是太苦了?”
“这样正好。”赵瑾胡乱擦干嘴边的水渍,对他二人道,“我回府一趟,之前在会阳时,太过匆忙了,我要先与程新忌谈谈。”
侯府自打来了程新忌叔侄后,莫名地变得安静了许多。
范蔚熙端着饭食回到自己院中,推了门一进,看到的便是程新忌抱膝蜷在床角。
“秉维。”范蔚熙轻轻唤着自己给他取的字,放下东西后走到床边,关切道:“吃饭了。”
程新忌双目无神,恍若未闻。
范蔚熙怕他憋出病来,担心地抬起手背去试他额头的温度,刚一碰上,便被他双手抓着了。
“大哥。”程新忌眼中焦点俱散,他捧握着这只手,万般珍重地贴在自己脸上,只有嘴里在失声低喃,“大哥,你别走。”
范蔚熙被他这么拽着手,不得已只能倾着上身往床铺内侧偏靠,时间渐长,他的身子有些发麻起来。但看程新忌的模样,好似十分痛苦,范蔚熙不好突然抽手,只能缓和了声音喊:“秉维?”
程新忌握着他的手,依然毫无半分动静。
范蔚熙想了想,试着再喊:“阿忌?”
程新忌猝然朝他看来,那目光直勾勾地有些令人头皮发麻。范蔚熙初时被吓住,很快便反应过来,就这么与他对视了须臾,正要说话,程新忌忽然抱住了他,整个人直往他怀中钻,闷声连喊:“大哥,大哥……”
范蔚熙从小到大都未与任何人离过这么近,程新忌大口呼着气,喷得他半边衣襟都是热的。他懵滞片刻,回过神来时,自己竟然正无声地拍着程新忌的后肩安抚他。
“秉维。”范蔚熙又换回了这样的称喊,程新忌搂着他,红着眼睛道,“我想你像方才那样叫我。”
范蔚熙知他心中伤痛难耐,暗暗叹气后体谅地顺着他来,喊道:“阿忌。”
程新忌手臂上的力气加大,将他环抱得更紧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开口,不知多久后,程新忌哑声道:“我想替我大哥讨个公道,蔚熙,你……你帮我替赵侯说一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