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范棨尴尬地笑了笑,再一次地递上烧饼,“您要不先吃点东西?两日没出箱子,定然饿得很了吧?”
谢昕听着客房外嘈杂的往来人声,问道:“他还对你说了什么没有?”
范棨道:“圣上只说,箱子里装着的是对他而言极为要紧的内容,让我一路上千万小心,别磕着碰着。”
他说着,又赶紧看了一眼谢昕,心里怎么想怎么都不大敢信楚帝私下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有劳了,但是不必了。”谢昕淡漠的脸上依旧没有看到半分转变的神色,他绕开范棨就要出去。
“等等!”范棨眼疾手快拉住他,“您不能走!”
他拽着谢昕往客房里走了几步,先把房门关上,自己贴在了门后将这里堵住,道:“我受圣上所托,要将您送去梁州。”
谢昕没有强行去挣脱他的阻止,而是平静说道:“你们回去就好了,我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圣上说,给您留了信和念想。”范棨指了指他鼓囊囊的胸口,“您看看,是不是都在那里。”
谢昕这时才察觉胸口有异状,他掏出来一看,是个扎紧了束口的香袋和一封信。
范棨看着他读完了信,那本就阴郁的一张脸愈加覆了一层寒霜。他目不转睛地以一种偷窥的姿态注意着谢昕的五官和神色变化,心头隐约浮起一段久封陈事之中的记忆。
谢昕绷着情绪将信上内容扫看完毕,再将香袋打开,见里面装着一缕乌黑的发丝。
他竭力压制的气焰因这一截断发而彻底爆发,对范棨森寒说道:“让开。”
范棨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变突然,可楚帝既然将事情交给了他,他就得尽责做好。
“不行。”他摇头,这一刻的决心已经让他不再惧怕谢昕带来的低沉压力。
“我叫你让开。”谢昕尽量对他心平气和,只是言语冷漠地又重复了一遍。
范棨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三分的猜想上升到了七分。
谢昕看他不为所动,也不再多言,直接将他扒到一旁,开门之后大步踏出。
“三哥!”范棨忽然在身后喊道。
谢昕脚下顿住,听他又问:“三哥,是不是你?”
这张面孔与范棨记忆之中的相貌有些出入,但沧海桑田这么多年,即便是样貌略有差异,那些烙刻在骨子里的神态与气度却绝不会变。
他们之间也就隔了两三步的距离,范棨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背影,顾不上问他这些年的经过,只是说道:“你听圣上的,跟我们一起回梁州去。”
谢昕始终未答,他甚至连回头都不曾,就这么渐行渐远地离开了范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