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现在只是还没找到那条路而已。其实五哥刚刚说得没错,我也想看看永陵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帝在海晏殿看着奏折,他的眼睛还盯着奏折上的那些文字,左手习惯地伸到御案的一角,却拿了个空。
他这才稍稍移眼,见那里空空荡荡的没有茶碗。
“来人。”他喊了一声,便有内宦进来,问道:“圣上有何吩咐?”
楚帝问:“茶呢?”
内宦连声应是,急急就去。
因着修德暂改的一切,如今五日才早朝一次,其他时日若是有事,便是朝臣以奏折来告。楚帝看着案头这几摞还没看的奏折,顿时觉得心力交瘁。
他将手上这本往御案上一扔,不想看了。
“圣上歇会儿吧。”前来送茶的是宋仲孝,他左右看看,正要问什么,楚帝便道:“他出宫去了,这两日不回来。”
宋仲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
楚帝小啜一口茶润了润嗓,喊他:“哥哥。”
宋仲孝错愕,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帝笑道:“朕小的时候,那会才多大?五六岁吧,你就被先帝拨了过来。朕记得朕叫了你好长时间的哥哥,旁人怎么纠正都改不过来。你那时多大?”
宋仲孝道:“该是十岁。”
楚帝感慨,“你都跟了朕四十多年了。”
“是啊,”宋仲孝也是慨然,“竟然已经四十多年了。”
楚帝道:“春闱案平反后,朕连续几夜都梦到了少时。那时候大家都在,朕还总和灵浚阿霁他们赛马,范相和老师就坐在场外,喝茶看着我们。有几次,朕与太后闹了些不快,便不想住在宫里,于是去了范相的宅子,还吵着不愿回宫。”
宋仲孝道:“臣记得,圣上但凡是去范相家中,都很高兴。即便是与太后有矛盾,出了宫也不会再想了。”
楚帝道:“因为范宅与别处不同,朕每次去,就觉得是回家。既是回家,又怎会把不快的情绪带回去。”
宋仲孝道:“好端端的,圣上怎么说起这个了?”
楚帝道:“他在的时候,朕不敢说。”
宋仲孝便知他指的是谢昕,笑道:“圣上这是想范相了?”
楚帝道:“一直都在想,最难熬的时候,就是靠着想撑过来的。朕还一直记得与阿霁初见的时候,范家上下,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对朕摆着张冷脸,毫无礼教可言。朕那时也是看到他就来气,范相那么重礼仪教导的人,偏偏就对他一直纵容,还让朕不要与他计较,后来连阿棨也偷偷抱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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