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点燥气也散了大半。
赵瑾隔着几步之遥静静地看着马上的秦惜珩,恍然间就想到那场令她眼前一亮的比试,忽然就理解了楚帝的那声惋叹。
可惜秦惜珩不是个男儿。
不远处身坐马背上的人好似感应到了这边的目光,她回过眼来,在与赵瑾对视片刻后,又对禁军们说道:“今日先这样。”
禁军们皆松了一口气。
秦惜珩下马过来,问赵瑾道:“等很久了?”
“没有,也才刚来。”赵瑾看到那边还有禁军在看她们,便与秦惜珩保持了些距离,问道:“要带我见华将军?”
“不必了。”秦惜珩叹气,“先回去吧,路上说。”
她上了马车便靠在赵瑾怀中,有些疲累道:“我说不动师父。”
赵瑾道:“别为我劳心伤神了,你现在要看着淮州,还要稳住太子这边,已经够累的了。”
“不够的。”秦惜珩摇头,“这些远远不够。”
她在朝中没有党羽,拉不了帮派站不稳脚,也就无法与宁党正面相迎。她本想借助华展节拢住朔北的部分势力,再借此与贺朝运搭上桥,慢慢在中枢扎根,然而眼下来看,这条路行不通。
赵瑾道:“我知道你想怎么帮我,但是阿珩,你一个姑娘家,不要事事都冲在最前面。”
秦惜珩险些要将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她,但理智还是及时克制住冲动,她道:“我就是不想再任人摆布了。他们今日能逼着我与你行房,明日就能逼着我杀你。怀玉,你不用心疼我什么,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赵瑾轻轻地叹气。
“对了,”秦惜珩看着她,“五哥找你了?是为永陵的事情?”
“找不到线索。”赵瑾道,“我与燕王想了想,不如将这件事作为谣言散布出去,说不定能获取些意外的反应。”
秦惜珩道:“我觉得这法子挺好的,一旦风声四起,父皇势必会派人去查,唐觉五虽然死了这么多年,但首该要查的还是唐家。唐家若是清白倒还另说,可如果真的做过什么,唐渠就得想着如何自保,这样乱他们的阵脚,正好。这事不难,编成童谣散出去,传得会更快。”
詹雨这日起迟了,为了不耽误差事,他穿了条巷子,从闹市区一路挤过去。
殿试之后,楚帝判他为今年的榜上第一,后来便被派到了集贤殿见习。
闹市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铺摊子,他在人群里见缝插针地走,好不容易要出来时,又遇上了一群嬉戏打闹的孩童。
这群孩童像是故意捉弄他一样,看他赶路急,还围着他拍手转圈,嘴里整齐地唱着:“永康末,天象现,山崩地裂永陵陷,问年岁,庚子昔,三十九年未闻兮,自持史卷翻过往,掩耳盗铃谁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