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本《帝陵纪要》,便被宁澄荆先捡起了。
“嗯?”宁澄荆看到这封面上的字,顺口问道:“圣上的陵寝建得如何了?”
“地宫已经凿好了。”李原在一旁说着,瞥到这本《帝陵纪要》时,觉得封皮看着有些陈旧,便打开来翻了翻,当下就咦声,问编撰道:“这本是永陵的纪要吧?你把永陵的翻出来做什么?”
宁澄荆一听“永陵”二字,下意识地提了提心。
编撰低着头说:“方才整理书橱,有些前朝的纪要陈放不当,我想重新整理一番。”
不知是不是错觉,宁澄荆总觉得他的声音不稳,好似因着紧张带上了一丝慌乱。
李原便把这本旧记给他,道:“也是,前朝的有些纪要之前拿出去晒过,后来就放得乱七八糟的。行了,你忙去吧。”
编撰快步就去了,宁澄荆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问李原,“这位同僚怎么称呼?”
李原没多想就说:“今年新来的,叫做黄世真,是广文堂出来的。”
宁澄荆了然,这才离开了工部司。
黄世真抱着这一摞的书册走到无人处,狂跳的一颗心才稍有平复。
昨夜时,有人在他家的门缝下塞了一封信和几两银子,信里说,让他找一找永陵的旧档,要详细知晓永陵建成以来的桩桩件件事情,大小不论,事成之后在东雁大街的茶楼见面,还会有尾银给他。
黄世真近来很缺钱。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意图,但他在握着那几两并不算重的银子时,心里却觉得这些钱沉甸甸的。
有关永陵的事情都是前朝的陈留了,若只是查一查永陵建成以来的纪要,那倒也不是一件难事。黄世真想了一夜后,决定铤而走险试一次。
他初入官场,还是个没品的编撰,加之心中藏着这么件事,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恐慌。宁澄荆捡起那本《帝陵纪要》时,他吓得汗都要出来了。
但好在对方不是工部的人,也没有再问,他尽量稳住心,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黄世真在这无人的角落里抓紧看完了有关永陵的全部记载,踩着对方说好的时间,回家换了身便服后急匆匆就往东雁大街去了。
宁澄荆还没看完永康年间的土木修葺记录,就等来了黄世真离开工部司,在东雁大街与人见面的消息。
“四爷,属下一直在茶楼的大厅里守着,绝不会漏过任何进出的人。属下看得真真切切,黄世真离开茶楼后,燕王的人也跟着出来了。”
宁澄荆问他:“你确定那是燕王的人?”
眼线道:“那人是燕王府的采买,属下绝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