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琳今天好漂亮哦!”佩如兴奋地向站在她身旁的杜宇低语着。
在音乐响起的同时,着黑纱低胸礼服的宝琳,由迪凡手中接过象征性的金牌。霎时,掌声和镁光灯突然响起,把现场的气氛烘炒至最高点。
迪凡牵着宝琳的手走向舞池,为庆祝蔻丝汀彩妆系列推出一个月即销售五十万套特地举办的宴会开舞。众人也纷纷滑进舞池。
“赏个脸,共舞一曲吧!”杜宇礼貌的对佩如说。
佩如微笑表示同意,让杜宇带领着走下舞池,翩翩起舞。
“专心一点好吗?”佩如对踩了她不知道多少次的杜宇轻轻抱怨着。
“对不起。”杜宇愧疚到了极点,他不是故意的,但心思却控制不住的飞向宝琳身边。
“她很美,对不对广?”佩如顺着杜宇的目光,看到宝琳正和一个小肮凸的男人共舞。
“她就像是上帝唯一精心雕琢的女人,浓眉淡眸、尖挺的鼻梁、薄小的唇形,尤其她两眼所散发的光彩,天啊!她实在是个美人胚子。”
“你的美人在求救了呢!”佩如发现宝琳投躲过来的救命的眼神,想必是她的舞伴让她不愿意再与他共舞了。“还不去救她?”她提议交换舞伴“我去对付那位冬瓜露先生。”
于是,他们不着痕迹的交换了彼此的舞伴,
此刻,佩如终于体会到宝琳求救的心情,眼前这个男人越拥越紧,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佩如倏地停止转动,正色的低吼:“大**,要抱不会去抱你妈啊!”她随即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集中在脚上,狠狠的向那男人的脚踩去,然后不顾这骚动因她而起,大步的消失在餐厅的一角,只留下全场惊叹的眼神。
迪凡全程观看着这一幕,内心正窃笑着,那个笨男人,竟然不认识作风强悍的欧佩如,胆敢去招惹她,活该!
他正和新加坡的化妆品代理商商讨合伙事宜,却忍不住用眼角偷偷寻觅佩如的踪影,脑海中也一再重现她那张绝美的脸庞。
他发现佩如正倚在墙角边,双颊一片嫣红,煞是好看。接着,他又偷瞥了她一眼,浏览她纤细的身材以及出尘脱俗的装扮。她的紫色露肩礼服十分性感,垂肩的长发,柔美中散发着诱惑难怪她身边围绕着挥之不去的爱慕者。
他紧绷着下巴,体内一阵澎湃,他是如此的为她动心着。
这一个星期,佩如似乎刻意在避着他,只有开会的时候看得到她,其他的时间她总是有千万个理由不在公司。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渴慕她。
“对不起,我有个朋友在那,其他的细节我们到公司再谈。”他对新加坡的合伙人急急的交代。
他想尽快到佩如身边为她赶走那些“苍蝇”更正确的说是,他想要走过去拥着她、亲吻她,然后解决他对她的渴望。
那段路不长,他却走得非常艰辛。持他终于排开人群,眼看就要走到她身边,却硬是被人半途拦了下来。
“嗨!”迪凡。”那人捧着酒杯,阻去迪凡的路。
“嗨,好久不见。”迪凡笑得很勉强,真希望他赶快滚开。
“迪凡我”他支支吾吾的像有难言之隐。
“什么事?”迪凡渐渐露出不耐的神情。
“还记不记得前一阵子,你因为昏倒被送进医院,我顺便帮你做的那些检查?”
迪凡点点头,他当然记得自己那一阵子常累到昏倒。
“血液检查初步证实你的白血球数值不正常,我怀疑你罹患了血癌,需要再做进一步检查。”
顷刻间,迪凡的心情有着极大的落差,突然感到一阵昏眩袭来
血癌?那是什么东西?他自认医学知识很贫乏,但对“癌”这个字,却绝对不陌生。他的父亲也是死于血癌——他突然想起。
那么他离死期不远了?是报应,一定是孟家之咒的报应!
“我还能活多久?”迪凡忍住悲痛的问。想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时间突然重要起采。
他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佩如哀戚的神情,如果佩如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现在科技不断在进步,血癌已经不算是绝症了,只要有相符的骨髓移植,甚至有完全治愈可能,或至少可以再延长寿命五到十年。”
“如果没有相符的骨髓呢?”
“那是最坏的情形。如果真的找不到,我们可以先做化学治疗,抑制癌细胞的生长,那样应该可以再维持一到两年的生命。”
迪凡暗自计算着一年到底有多长?其实他不怕死,只是现在他并不想死。
他舍不得希娜,舍不得杜宇,舍不得蔻丝汀,更舍不得佩如。此时,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他对佩如的爱恋。
他爱她,不能没有她可是天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
“迪凡,你什么时候要住院,详细再做个检查?”
“我再考虑一下。”迪凡望着佩如,真希望上回的检查有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接受复检。”
“只要你接受治疗,任何事我都答应你。”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病情。”迪凡不希望身边的人为他担心。
他是医生,当然有责任尊重病人的隐私权,而为病人保密自己的病情也是职责的一部分。他欣然答应,并且和迪凡约定时间再做一次复检。佩如仍旧充满吸引力的倚在墙边,而迪凡却不再有勇气走到她身边。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隐身在人群中。
“终于找到你了。”一个熟悉且开朗的声音在迪凡耳畔响起。
迪凡被吓得差点梗到,急忙灌下手边的酒。
“瞧你紧张的,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知道?”志忠看着脸色苍白的迪凡说。
“你突然在背后叫人,准都会被你吓一跳。”
“说正格的,你到底上欧佩如了吗?”李志忠怕被人听到,身子还故意往前倾。
迪凡这才猛然想到自己曾和志忠打过赌,而赌期就要结束了。
基于以往的自尊,迪凡骄傲的笑着“早就告诉你,没有人可以躲过我的追求,你偏不信。请你把车子洗干净之后,拿给我。”
“你真的跟这个冰山美人上过床,输给你我也认了。”志忠一副佩服的神情。“快告诉我,她还是不是处女?”
“她不仅是完整,身材更是好得没话说。”迪凡一想起在台中那销魂的片刻,就一脸神往、陶醉。
“住口!”佩如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低斥了一声,气得真想打他一个耳光,她是那么爱他又恨他她绝望的望进那对吊儿郎当的眼中“原来这一切全是个骗局,所有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只是为了骗我上床,好赢得那辆车子。”
迪凡突然觉得自己的污秽深得让他不敢直视佩如,更不敢多做解释,只能木然的目送她狂奔而去的背影。
想到自己的生命如同残灭的灯火,他连追的勇气也没有。
志忠却在一旁兴奋的表示“没想到你追人有一套,甩人的手法更是高杆。你下一个目标是谁呀!”
他在慌乱中想起自己伤害佩如已经够多了,如果再不解释清楚,那么经过志忠的口,外界的传闻将对佩如更不利。
“志忠,你听我说,”迪凡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输了,我彻底的输了,早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她了,所以你拥有了我的车子。”
志忠很讶异的听到一向高傲的迪凡会认失败。“那你还不去追她回来?”
追?怎么追!他已不再有权利去疼她、爱她了。迪凡暗忖着。随即又灌下一杯威士忌。
杜宇拦住突然往外冲的佩如“什么事?你为什么哭红了双眼?”
宝琳一把拥住佩如,她从没见过佩如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她没有追问什么,就只是紧紧拥着她,当她的支柱。
而杜宇怎么懂女人细腻的感情?他顾不得佩如已经很伤心了,硬是追着问:“是身体不舒服吗?头?肚子?你倒是说句话呀!”
“杜宇,你闭嘴,别再说了。”宝琳喝止了杜宇的追问“佩如不想说就别勉强她。”
过了一会儿,佩如渐渐停止了抽搐,她缓缓推开宝琳;宝琳退开来,让佩如拥有她所需要的空间。
她抖着手,把脸上的泪珠抹去,声音颤抖着说:“这对我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我放弃了,迪凡残酷的诚实粉碎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他对我连一丝感情也没有,我终于明白,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爱德华了,他已经达到他的目的,所以我决定离开。”
杜宇望着佩如,完全明白她的心情,自己怎么忍心,看迪凡不断的伤害她?
他拍拍她的肩膀,想将她所有的哀愁揉去“我不逼你,你必须作对你最有利的决定。如果你决定要走,要离开迪凡,我不怪你。”
佩如不想让杜宇误以为她是受不了迪凡的风流而离开,只好约略将在餐厅听到的心事告诉了杜宇。
杜宇听得义愤填膺,一把火烧得他难受极了“我要去把事情告诉他!”
佩如一把抓住他,目光锐利的看着杜宇“我不想你去告诉他从前的事,上天注定我们再度相遇,是要让我明白迪凡已经不爱我了,教我不要再苦苦守着承诺。”她淡淡的一笑“这样也好,我可以重新做人。”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杜宇满脸歉意。
“别傻了。”佩如摆摆手,故意装出不不乎。
她带着伤痛、挺着胸的离开,她可不想让迪凡在某个角落看着她伤心而窃笑。
留在原地的杜宇却越想越生气,该死的迪凡,再不教训他,会越来越自大。
当他找到迪凡时,舞会已经结束,人潮也散去了,他所找的人正半醉半醒的靠坐在车子里。他不由分说的拖着迪凡下车。
凉风徐徐,吹散了迪凡不少酒意,他望进杜宇那双盛怒的眼眸中,心中感觉到一股不安。
杜宇用尽了全力,才控制住火气,冷冷地问:“你到底对佩如说了些什么?”
佩如?!一想到她凄冷的眸子,迪凡的心忍不住的一阵阵抽痛。可是自尊和骄傲都不容许他低头,更何况检验的结果还不清楚,他也不想让佩如伤心。
“我甩了她。”他外表轻松,内心却痛苦的纠结着。
“你”杜宇终于忍不住,狠狠的挥出右拳“混蛋!”
杜宇牵着宝琳悄失在黑夜的尽头,只留下迪凡倒在地上,嘴角还不断涌出血丝。
迪凡终于结束一个早上的忙碌,起身在屋内踱步,不住的咒骂自己是个傻瓜,怎么会让佩如离开?
午餐时间,迪凡习惯性的走到佩如的办公室,里面景物依旧,但却已人去楼空。
空气中,还遗留着佩如用的香水味,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她的私人用品。
迪凡坐进沙发里,不自觉的翻着抽屉,直到彩花印刷的笔记本吸引住他的视线。
他的良心挣扎着,到底该不该看呢?
最后,他还是屈服在好奇心下,打开了佩如的笔记本——
佩如潦草的字迹跃于纸上,只是一些短语、一些灵感,没什么特殊的。
直到“孟迪凡”三个字开始出现在上面迪凡的手不停的颤抖,佩如对他用情之深,他现在才终于领悟。他一页一页的翻看,佩如的心思意念也慢慢的呈现在他眼前,她对自己的真情挚爱,让他不断被震撼,不断的被感动
天啊!他竟然错失这么好的女人。
他正想拨电话找佩如,向她道歉,突然眼前一片昏暗,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迪凡哼唉的苏醒,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韩如意焦急的神情。
“我怎么会在这?”迪凡软弱无力的问。
“你昏倒在欧小姐的办公室里,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被如意这样一提醒,往事仿佛又鲜活了起来。脑海中还断断续续浮起童年的一些往事,有山、有河,还有一些美丽的黑蜻蜓他拼命的回想,头部的疼痛却更加剧烈。
他抱着头,疼得在床上翻滚;如意急忙按了护士站的铃,立刻有护士和迪凡最不想见的医生——小张,赶紧跑进来查看状况。
在止痛剂发生效用后,迪凡不再感到那么难受了。
抬头看到小张手中的检验报告,他猜到他大概要宣布自己的死刑丁。
“如意,帮我买包烟好吗?”他藉口支开如意。
在门关上后,小张打开验血报告“我建议你立刻住院,否则继续拖下去,情况会越不乐观。”
“你确定是血癌吗?”
“是的,是血癌。”小张沉痛的宣布。“你越快作决定,我就能尽快安排化学治疗,并寻觅相符的骨髓。”
“好,你去安排吧!”迪凡已经跳开了“为什么是我得癌症”的阶段,进入到接受并面对现实。
在小张离开去处理一些联络事宜时,他脑海中不断过滤着排山倒海而来的事情;到如意出现,迪凡心里已经有了腹案。
“烟。”如意红着双眼走进病房。
迪凡一听语调就知道如意哭过。
“你听到医生说的话?”
如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珠斗大的滚落。
“过来。”迪凡躺在床上,没有力气走过去安慰她“过来坐这。”
如意点点头,听话的拉了张椅子坐到他床边。
“公司的事就暂时麻烦你了。”迪凡语重心长的拍拍如意,顺便递给她一张纸巾。
“你别这样说。”刚擦去的泪水,又再度布满如意的脸。
她跟了迪凡好几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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