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审问犯人似的劈头就问:“快点从实招来,你到底‘暗扛’了什么好康的事?瞧你一整天乐得像中了两百万元发票似的,是不是和白马王子有第一类接触?他吻了你了?”
“吻?”幼梅脸红地摇头“哪有那么快嘛”虽然她心里也很憧憬小说里描述的那种甜蜜、缠绵、令人全身骨头都酥软掉的吻,但是她身为一个女孩子,总不能饿虎扑羊似的强吻吧!
吏何况,以她娇小的身材要顺利地强吻高大挺拔的诗尧,恐怕还得先练练跳高的技巧吧!
“那到底是什么?快说!”陈信芳性急地追问。“是朋友就快点从实招来!”
“唉呀,也没什么啦,不过就是嘻嘻嘻”一想起诗尧肯替她修改服装设计图,幼梅就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傻笑。
“拜托你别又来了!”陈信芳忍不住翻起白眼。“我已经看了你一整天的白痴笑容,可不可以请你暂时恢复一下正常?至少你得先好心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嗯就是这个。”幼梅从背包中拿出那张诗尧修改过的服装设计图,献宝似的在陈信芳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哇!”陈信芳眼睛一亮,惊叹道:“这个造型真棒!是你的心上人帮你设计的?”
“嗯。”幼梅开心地点头。
“哇!那你不就是穿着著名服装设计师的作品上台表演话剧了?”陈信芳羡慕极了。“可不可以让他也帮我这烟死鬼设计个造型?”
“啊?这我也不知道耶”幼梅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实在话,他肯修改我的白无常造型,我就已经受宠若惊了,毕竟他每天都这么忙”
“唉,好吧!好吧!反正我是没那个穿名家设计衣服的命,只好靠你这个三脚猫功夫的服装组组长喽!”陈信芳认命地叹气。
“别这样嘛,阿芳,我真的不是不愿意你。”幼梅愧疚地望着她。
看着幼梅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表情,陈信芳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逗你的,瞧你那种表情。啊,对了!”陈信芳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幼梅。“有人要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这是什么?”幼梅疑惑地望着那粉红色的信封,念出上面的字。“给最亲爱的幼梅?这是谁写的?”
陈信芳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是一个不认识的学妹交给我的,她说是别人请她转交的,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我想大概是某个害盖的仰慕者写给你的情书吧?”
“这么神秘,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幼梅好奇地拆开一看,里面一张散发浓郁香水味的粉红色信纸,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
我爱你,请你晚上七点到学校操场的司令台,我有满腔的爱意要向你倾诉。
知名不具
“知名不具?”幼梅的眉头皱了起来。“到底是谁呀?”
陈信芳把信拿过来仔细端详。“我看一定是某个既没勇气、又无聊的男生吧,你看这字写得歪七扭八,活像毛毛虫似的,搞不好是怕被人家认出来而用左手写的。”
“真是的!笔弄玄虚,我怎么可能猜得出他是谁嘛!
‘七点在操场司令台?你要去赴约吗?”
“当然不,你忘了诗尧今天要去担任新杯服装设计比赛的审吗?”
“是呀!而你不是看人家的服装设计,而是专程去看评审的,对不对?”陈信芳坏心地笑道:“这么不给参赛者面子,你不怕被人家团杀呀?”
“讨厌啦!就算被团杀也要拉你当垫背。”幼梅笑着对陈信芳做鬼脸。“快点走吧!来不及就惨了。”
“是是是!我这个免费司机可真是命苦,要三不五时骑着我苦命的爱驹,陪你天涯海角地追随白马王子。”
笑闹之间,幼梅急切地拉着陈信芳离去,那对飘着香水味的信早就被遗落在舞台下的阴暗角落。
空荡的礼堂中,又有一对幽怨、仇恨的眼阴森森地瞪视着那封不被当成一回事的信。
一间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饭店宴会厅,衣香飘影地挤满了人,其中有服装设计师,有时尚杂志社的编辑的,有各大报社的记者,还有今晚的主角一一来自全省镑地参加这次服装设计比赛的新秀和他们的模特儿们。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盛会,它结合了比赛与酒会这种贴心的安排无非是为了要让所有的来宾皆能尽欢,让大家在仔细欣赏这场服装比赛的同时,还能一边浅尝醉酒、聆听悠扬悦耳的音乐,恣意享受一个兼具知性与感性的浪漫夜晚。
“嘿!你猜我瞧见了什么?”杨凯威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脸上挂着兴奋愉悦的笑容。
“什么?”诗尧轻啜了一口手中的鸡毛酒,笑问。
“瞧你兴奋成这样,我猜是看到了什么电影明星偶像了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我刚刚看见今晚上台的模特儿们,虽然她们都只是业余的,但是姿色、身材各方面可一点也不输给专业模特儿。
“模特儿?”诗尧的眉头微皱。“原本你喜欢模特儿?那以后乔安娜就麻烦你来帮我招架了。”
并不是他对模特儿这个行业有偏见,只不过诗尧实在看太多她们矫柔造作、爱幕虚荣的一面。因此虽然他也相信在模特儿圈子里仍有不少认真努力的人存在,但是对于女性模特儿,全还是秉持着少惹为妙的信念。
尤其在领教过乔安娜的死缠烂打之后,诗尧对于模特儿可是避之唯恐不及,相当感冒得很!
“乔安娜?你饶了我吧!”杨凯威发出不敢恭维的怪叫声“这种麻烦还是少碰为妙。”
“怎么?你不是对模特儿很感兴趣?”
“是没错呀!但那也仅限于利益交换上的考量。”
利益交换?诗尧的浓眉微挑“什么?你什么时候染上这种嗜好的?”
“什么?我”杨凯威正想开口反驳,却被两个蹦蹦跳跳的女孩突然窜过来而打断。
原来是陈信芳拉着幼梅直夺诗尧的面前。
“你就是周诗尧吧?”陈信芳对着诗尧霹雳啪啦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幼梅今天求死求活的非要我载她来参加这个服装设计比赛不可,像上你的服装发表会我们也有去,幼梅她可是你最忠实的支持者呢!
“是吗?”一反刚才的谈笑风生,诗尧冷淡地凛着脸,漠然地回应。
其实,知道幼梅这么支持自己,诗尧心中涌上一阵暖意与感功,但是陈信芳把话说得这么露骨暧味,让诗尧连想向幼梅回以微笑都不行,就怕又让幼梅心中充满太多憧憬与期待。
幼梅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若说刚才陈信芳一阵露骨的抢白搞得她尴尬万分,那么现下诗尧冷淡的态度更叫她无地自容。
他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讨人厌的哈巴狗。
讨厌!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对她温柔一些嘛?
杨凯威疑惑地瞥了一眼古怪反常的诗尧,随即嘻皮笑脸地转向幼梅,以笑闹的口气试图减轻幼梅的尴尬。
“这位小姐好漂亮,我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吗?”
不等幼梅回答,诗尧快一步地抢答。“她呀?也算是我的妹妹,如果你想追求她的话,得先好好地巴结我。”
“呃?”幼梅震惊地望着诗尧,不敢相信他打算把她推给别人。
幼梅那对受伤的眸子令诗尧好生不忍,但他刻意忽略心头的苦涩,一迳对杨凯威说:“不过对像是你的话,我信得过,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理想好男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陈信芳眼见苗头不对,匆匆丢下一句。“对不起,我们先失陪了。”赶紧抓了幼梅转身就跑
杨凯威若有所思地望着躲到会场角落的两个女孩,他才刚转头想提出他的疑问,谁知道诗尧劈头就是一句:
“我不准你碰她。”眼神却是担心地凝望幼梅伤心离去的背影。
“呢?”杨凯威愣了半响,对诗尧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不解。“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想撮合我跟那位小美人?”
诗尧的脸色一凝。“总之你别打她的歪主意。”
基于多年的交情,诗尧原本是很信得过杨凯威的为人,只不过刚才杨凯威对于和女模特儿之间的“利益交换说”言犹在耳,教他怎么放得下心把幼梅交给杨凯威呢?
即使他压根就不打算对幼梅的盲目爱恋有所回应,但是他也无法放心地将纯真善良的她,推入任何有大野狼嫌疑的男人怀中。毕竟幼梅还这么年轻稚嫩啊!
杨凯威在心里打了一个大问号,今晚的诗尧实在是太怪异了。“为什么?至少给我一个不能一亲芳泽的理由吧?”虽然他并没有“辣手摧花”的打算,但他总有权利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大显身手,就被判出局了吧!
“她就像我妹妹一样。你要找女模特儿‘利益交换’,我不会阻止你,但你就是别碰幼梅。”
“可是”杨凯威的疑惑不灭反增。“我又不打算找她来当模特儿,何来利益交换之说?”
这下轮到诗尧露出微愣的表情。“当模特儿?原来你指的利益交换就是”
“就是找那些业余的,但是很有潜力的女孩子来当我们服务设计公司的模特儿呀,不在你以为是什么啊炳-我知道了!”杨凯威恍然大悟,忍不住斜眼地望向诗尧。“你想歪了,对不对?啧!这么久的朋友,还这么不了解我?”
“不,是你的话太暖味了,任何人都会想歪的。”诗尧耸耸肩,完全不理会杨凯威那张促狭脸。“怎么样?那现在我可以去追求小美人吗?”
诗尧震了一下,手中的鸡尾酒险些洒出。
“这你想追就追,何必问我?”奇怪,为什么心中竟浮起了一丝怅然?
杨凯威把诗尧的反应全是看在眼里,他也不点破,只是问出心中的疑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小美人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人家小女孩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怎么你还不给人家好脸色看?不怕打击了她幼小的心灵?”
诗尧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知道她还幼小,那就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刻意对她这么冷淡。”
“为什么?怕把她给始乱终弃了?”
诗尧瞪了杨凯威一眼。“她是我未来妹夫的妹妹,甚至比我妹妹还小,连大学都还没毕业呢!你以为这种年纪的小女孩真懂什么是爱吗?她对我只不过是盲目的偶像崇拜罢了。”
“那么你对她呢?真没半点感觉?”
“有,当然有感觉,我感觉如果我跟她在一起就像老牛吃嫩草、老头子配小熬娃儿。”诗尧心烦地啜口酒。“相信我,她不适合我这样的男人,而我也不适合那样稚嫩的女孩。
“所以你故意疏远她,也是不希望伤害她。”
诗尧点点头。
“但是你一再地拒绝她,已经对她造成伤害了。”杨凯威客观地指出事实。
“该死!我不是故意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要要让她伤心。“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能等她自己从迷恋的情绪中清醒,我想这样对她比较好吧?”
“是吗?真的是对她比较好吗?”杨凯威要不像诗尧这么地肯定,因为他清楚地瞥见了幼梅那张泫然欲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