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喧的人潮,皆为现场气氛带来更高昂的情绪。尤其当主角人物——狄飞鹰一到场,自若的神态,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更将宴会热烈的气息燃到最高点,在场每个人均送上最热烈的掌声来拥他上台。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谢谢诸位拨冗莅临,你们的热烈参与告诉了我,飞鹰能在短短的几年内,由中小企业跃升至大集团,不是没有道理的。”他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道。
“各位的热情与努力是飞鹰集团的最大原动力。而现在飞鹰集团将跨出与美国唐氏机构合作的第一步。这不仅是要将公司推向国际化,更要促使整个经济加速成长,飞鹰今后将更加兴隆。”说到这,狄飞鹰也适时的停顿了下来。
瞬间,掌声沸腾的响起,此起彼落,一波接着一波,直到整个宴会厅几乎被如雷的掌声淹没。
掌声继续维持了将近有三十秒左右才逐渐平息下来,他才再度开口,仔细地将日后飞鹰集团的走向及方针作个简短精要的报告。
在他简洁明确、不拖泥带水的演说之下,使得演讲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划下完美的句点。同时,优扬乐声翩然响起,酒会正式宣布开始。登时,欢乐笑语流连四周,和谐气氛洋溢在每个人之间。
狄飞鹰举止豪迈却不失优雅的步下台阶,最后一阶方踩下,迎面也已送上一杯散发着浓醇酒香的深褐色佳酿。宋振递上酒,仍不忘在他身边提醒着。
“小心啊!有只黄鼠狼正摩拳擦掌的准备向鸡问好呢!”
狄飞鹰轻啜了口杯中物,待酒液顺着食道缓缓滑过,暖意轻拂过胃壁,才淡然回应道:
“很可惜,当只待宰的猎物非我所能胜任,倒是对爪子尖利,生性嗜血的动物颇感兴趣。”“手下留情,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宋振庆幸自己是与他同个阵线的战友。
“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看好戏的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女友于翎霓的薰陶之下,狄飞鹰还真有点担心宋振被同化呢!
他笑着拍拍宋振,即朝那位迎面走过来的男人礼貌地点点头。
“好个有力的演说啊!堂弟。”在狄军那张堪称性格的脸上,出现一抹令人不舒服的谄媚讪笑。
“谢谢。”狄飞鹰风度极佳的回应。“听说堂哥正着手于一件庞大的金融合资计划,可还顺利?”
“托福,托福。小小生意,怎敢与堂弟你这跨国投资相提并论!”似笑非笑的举了举酒杯。“在此预祝你的计划能顺利、成功。”
要嘛不做,既然决心要做就不许失败。此乃狄飞鹰的座右铭。
自信满满的将杯中物一饮而尽,道:“是一定居功。”
“几年不见,你还是一点也没变,一样那么自信狂妄。”这也是狄军最看不过眼的。
他凭什么做任何事都这么有自信,凭什么!深植内心的答案教狄军更恨,眼前的一切,眼前的一切
“我没变!那你呢?”还是执着于心中那偏激的想法、还是无法走出禁锢自己的心魔吗?
“我?我还不是老样子,每天为工作忙碌奔波。”狄军不带任何笑意的扬动嘴角。如有天助的他,总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事物,女人、金钱、事业、地位
掩不住讽刺的意味,道:“谁要我生来没堂弟你那么幸运,拥有一位财势雄厚的父亲当后盾呢?”
三年前的狄军与三年后的狄军一样,不见分毫的成长,可悲呀!
“你这么说,我倒也不否认,毕竟人有纵天之志,无运不能自通。有很多事情的成功,的确不能光靠自身的实力,天时、地利、人和,也占去了绝大部分。除此之外,更得要有一双能看清时势变化的利眼。”
“我始终认为,一个不能事先看出自身危机在哪的人,只有坐以待毙。而一心拘泥于外在条件,不思求进取,注定永远是个输家。”他朝狄军扬起一抹足以洞穿人心的浅笑。
可恶、可恶!一顿排头刮下来,狄军的笑容变得更加难看了。言不由衷地附和。
“堂弟所言有理。”
“有没有理只不过是嘴上空谈,若无实际行动与成绩,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说服不了明眼之人。这一来,不用多久就会被现实的社会给淘汰,所以,与其做个坐而言的人,不如做个起而行的人来得更有说服力,你说是不是呢?堂哥。”
本想讥讽他两句却反被狄飞鹰一再含沙射影的暗喻给刺得满头包,怎不令他表情僵硬。狄军咬牙切齿的迸出:“是啊!是啊!”的应合声。
一旁的宋振见状,赶忙出动陪笑道:
“狄先生,我们应该去向宾客们打声招呼了。”
虽长年待于国外,仍了解何谓“适可而止”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堂哥,真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你请便。”
语毕,狄飞鹰带胜利的光圈潇洒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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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迟到!
她多日来不辞辛劳地彩排演练,为的就是要在今天这个大好日子,显显神威,想不到,一顿午觉竟睡到太阳下山,这种失误怎能不教她捶心捣肺!
一路上不断忏悔的杨皓,终于在迟了两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丢下钱,一下计程车,她便以似要冲破求学短跑记录的速度,直往宴会厅的方向急急奔去。想不到,前脚刚踏进会场,一场军情都还来不及打探,便无端飞来意外一件,为她倒霉的运势再添一笔。
唉——背极了!还说什么遇水则发,遇水成灾吧!
这时,意外后的第一个反应:她撞上了一堵肉墙。第二个反应:她胸前好凉,酒气充斥。
而综合以上两点,聪明的杨皓已明白她衣橱内最贵、最好,还是唯一一件的名牌上衣已毁,毁在一杯不知叫威士忌还是白兰地的洋酒上。
“真是抱歉,你还好吧?小姐。”
她不好,非常不好,而造成这个不好的祸首,就是她本人!谁叫她要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呢!所以严格论起对错,那该说抱歉的人绝对是她而非他。
“其实你用不说抱歉,是我”
当杨皓将视线由胸前那片酒渍缓缓向上移后,顿时,诚惶诚恐的请罪之词也在看清眼前之人后,矛头一转,全数吞下。
那张脸、那张脸!真是冤家路窄啊!
“是你!”
“是你!”
两人相同的惊讶、一样的不信。反应一致的伸手互指向对方,还不约而同的扬声尖叫。
“你这个死恶少,臭瘟神,遇上你就准没好事。上次没被你撞死,这次你就故意拿酒来泼我是不是?”杨皓一见仇人当前,早忘了泼酒事件乃错在自己,新仇加旧恨,破口即大骂。
狄飞鹰与生俱来的绅士风度、优雅举止,再次被她轻易搞到“破功”他不悦的讥讽道:
“你这个野蛮女,可一点也没变啊!老是干这种杀人的喊救命的烂把戏,烦是不烦啊?有点新意,换换新招行不行?”
“再怎么烂、怎么没新意,也比不上你。专干些见不得人,偷鸡摸狗、暗地伤人这种小人勾当的大混蛋!”杨皓眯起秋瞳,不屑的碎道。
“我偷鸡摸狗?”微扬的音调显示出狄飞鹰目前的恶劣心情。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有这种丢人的癖好啊!看来还有得救。”杨皓接得可顺口了,舌头一点也不打结。
一向行事光明正大的他,竟让人冠上“偷鸡摸狗”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狄飞鹰只觉怒火正慢慢由脚底燃起,熊熊的、一点一滴的在熔化他脑中的镇定与理智。
啪、啪、啪理智断线的声音。
“我要是偷鸡摸狗,那你就是偷狗摸鸡了。老是出门将眼珠装口袋,霸道嘴上摆的野蛮女。”狄飞鹰冷冷地说。
该死!居然说她是“有眼无珠?”可恶的臭男人、混球、不要脸的王八蛋!杨皓气呼呼的准备连上次的帐一起算个狗。
“第一次差点撞死我,第二次又把我弄成这样”哦!她的名牌服饰、她的心肝。“而现在你居然还敢站在这里昂头挺胸的编派我,看来你不只是不要脸,还是不要脸的不要脸。”
救人变害人、关心成狠心、受害还能被硬栽成凶手。悔不当初,真是悔不当初!要不是那晚鬼迷心窍的认为她正待人伸出援手,他又怎会落得这种下场呢?
“你这种黑白不分,是非颠倒的野蛮人,真该趁早捉去重新教育才是。”
“我要是得去重新教育,那你这个死变态狂也得马上送往劳改,省得改天又害死一堆无辜的人。”杨皓也不客气的反讽回去。
死恶少、臭男人,混球、王八蛋、不要脸、死变态她还有什么字没有用呢?狄飞鹰忿忿地磨着牙。
再完美的圣人遇上她也会抓狂的,更何况他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动怒当然是理所当然了。只不过在今天这种日子与场合
终于,狄飞鹰强迫自己深呼吸,再由一数到五十后才冷静的开口。
“你野蛮小姐喜欢诬赖人,我没权阻止也不想阻止,所以”一个欺近,他的脸庞俯向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就在此慢慢发神经吧!恕我不奉陪了。”
话一说完,狄飞鹰也不愿与她浪费时间,他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朝人群大步走去,一心只想有多远便离她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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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别生气,你杨皓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而不是与这种不值一提的臭男人斗气。所以,忘了他,心胸宽大点,别与他一般计较,正事重要。
杨皓强压下怒气,口中喃喃念道:“好,不计较,不与他一般计较”念着、念着,突然,怒火骤升战胜了理智,气冲冲的道:“新仇旧恨,凭什么要我不计较,门都没有啦!”
伸出手,朝服务生手中的餐盘上拿了两杯——利上加利——与她身上一模一样的刺鼻烈酒。一步步朝那个她恨不得能喝血、吃肉、啃骨的臭男人寸寸逼近,再逼近
“一、二三。”三字一落,左手先上,右手再跟进,两杯褐色液体不偏不倚的泼在他那件价值不菲的亚曼尼纯白礼服上。
这怎么一回事?
好不容易全打过招呼,才想早一步离开会场的狄飞鹰,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祸”震慑住,等他回过神看清肇事之人时,差点就当场瞪掉眼珠子。
这个野蛮人怎么会无所不在呢?
“一人一次——打、合。”杨皓仰起下巴,掩不住兴奋的开口。
瞧这种神情与语气,她、是、故、意、的,这一连泼他两次!
“打合?”怒火陡然升起,烧尽他所有的自制。“你这个超级野蛮人、女疯子!”狄飞鹰毫无预警的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怒目腾腾地瞪着她。
“放手!”杨皓一点也不怕的反瞪回去,在这公共场所里,谅他也不敢乱来。
“除非你马上道歉。”狄飞鹰已不在乎自己可能会成了注目焦点了。
“要我道歉?哈!你慢慢等吧!”
“好!很好!”女人见多了,就没见过像她这么野蛮、不讲理的。
狄飞鹰将她的皓腕捉得更紧了,咬紧牙,由牙缝中迸出声音。“我、就、看、你、嘴、巴、有、多、硬。”他与她卯上了。
“那我倒也想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杨皓嘴角泛起一抹诡异非常的笑容。
闻言,狄飞鹰眉宇深锁的盯着笑容灿烂如魔女般的她。登时,不详预感由四面八方汹涌而至,这比他在面对父亲的诡计时更加忐忑不安,正想开口问她这些话的意思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已快一步由她口中传出。
“非——礼——啊——!”
叫声一出,狄飞鹰呆愣了住。杨皓看机不可失,便使出全身力量,使劲的往他脚上重重踏去,接着再用力一推。他踉跄了几步,频频后退!她挣开束缚,朝大厅门口直奔而去。
刹那间,宴会厅中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狄飞鹰一人身上。
今天是他第一次以飞鹰集团总裁的身份公开与员工及客户们面对面接触,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他他现在只希望能亲手掐死她。
可恶的野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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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怎么一来就板着个脸呢?该不会是我有哪里惹得你不高兴吧!”方乔穿着一袭半透明的性感睡衣,隔着薄薄一层透明蕾丝,亲昵的将其玲珑有致的身子贴向狄飞鹰。“你说,人家一定会改的。”声音甜腻得足以引来一大卡车的蚂蚁军团。
回想起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现在的他最不需要的便是——女人。所以当方乔的娇躯直黏上来时,狄飞鹰便粗鲁的将她推开。他站起身,冷冷的道:
“你想做什么都好,就是别来烦我。”
“你怎么了嘛!又叫人家做什么都好,又叫人家别烦你。”方乔跟着站起来,双手像八爪鱼似的轻扯着他的衬衫,使出浑身解数,嗲嗲的道:“人家都快被你给弄糊涂了。”在异性中未尝败果的她,始终深信没人拒绝得了她的诱惑,丰满的唇瓣吻上了他**的胸膛,印下一记又一记的浅吻。
狄飞鹰不懂,为什么相同的哝声软语、相同的挑逗方式,在相隔几天之后,感觉竟会如此不同。在今天以前,他还很享受她的热情,可是在今晚,他却只觉厌烦,不论音调或方式,他只觉一切假到令人作呕。这种感觉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发生在一向喜欢女人的他身上。
狄飞鹰不悦的拉开她探向他裤子拉链的手。“我要你别来烦我。”
对于他前所未有的冷淡,方乔虽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她可不想失去这位财势与人品皆属上上之选的他,所以声音依旧娇媚,态度更显柔顺。关心道:
“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
“可是你”“不过是心情有点烦燥。你进房吧!别理我。”
能在娱乐圈打滚多年仍屹立不倒,自然深知人情世故,懂得察颜观色,对何时可为、何时不可为更是了解透彻底。她乖乖的应允一声,却顺从的回房。
“该死!”
迁怒向来不是他狄飞鹰会做的事,可是,今天却因为那野蛮女让他一再破戒。顺势往后一倒,他跌进沙发中三十年来,头一回感到这么疲惫,虚脱似的合上眼,脑袋微倾的垂放在沙发背上,不一会儿,便昏沉沉的睡去。
然而,令他极度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女人连他睡觉时也不放过他,直纠缠着他。那似天使又似魔女的笑容,那野蛮外加不讲理的行为,那那该死的又在数落他的罪状,那娇小的身影竟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
还他宁静的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