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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大概十分钟前说要出去拿你离职没带走的东西,还没回来。”岳香梅从厨房出来,含笑回话。
“我的东西?”谷皓宇微蹙浓眉“离开天翔科技时,我的私人物品都带回来啦。”
“可是若雪是接到电话才咦?”岳香梅突地想到什么似的-起眼“那通电话里的声音很像是上回来过我们家的那个曹大小姐”
“曹心滢?”谷皓字的心底倏忽掠过一阵不安,他急抓着母亲的肩头问:“妈,雪儿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
“没有。不过应该不远才是,因为若雪是穿着家居服和拖鞋出去的。皓宇,怎么了?”看见儿子紧张的模样,岳香梅不由得跟着焦急起来。
“妈,我开车出去找看看,如果雪儿回来,-叫她打电话给我。”谷皓宇急匆匆地向外奔,只觉得胸口一片窒塞。他害怕这种突如其来却在他心里盘旋不去的不安感觉,他要赶紧见到雪儿。
谷皓宇找不着他心爱的妻子。
他就那样开着车在离家不远的街上、巷弄,仔细的寻看雪儿,只是,他寻不到雪儿的踪影。
五分钟,十分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谷皓宇心急如焚,却依旧没有雪
儿的消息。她不在温晓琪那里,也没有打电话回家或给她母亲,雪儿不会这样不给家里一遍消息的。
至少,不会忘了他。
谷皓宇心底的不安愈来愈沉、愈来愈重,他直觉雪儿出事了,而且绝对和曹心滢有关。但是曹家的管家在电话中告诉他,曹景昌和曹心滢都不在,他找不到曹心滢,怎么得知雪儿在哪儿?
不甘心的,谷皓宇直接驱车来到曹家大宅,他要亲自确认曹心滢是否当真不在家。
“啊对不起。”急着冲进曹家庭院,谷皓宇没注意有人正从庭院里出来,和她撞个正着,他连忙扶住被他撞到的人,随即惊讶的喊:“丁老太太!”
“耶?你怎么会来这里?”对上谷皓宇的讶异,邱玉霞也是满脸惊诧,这年轻人不是“扒带”到拒绝作他们曹家的“驸马”吗?还来这儿干嘛?
“我要找曹心滢”谷皓宇无心和邱玉霞应对,只想赶快进曹家。
“曹家现在只有一个管家在,曹景昌有事到高雄,曹心滢则是不知道野到哪儿去啦!”邱玉霞说得有些愤慨。上回找曹心滢勒索不成,这次她原本打算找曹景昌要钱的,谁知又扑了个空,哼!
“该死!曹心滢到底把雪儿带到哪里去?”谷皓宇急得悒郁咒吼,无措的扒梳头发。
“-是说丁若雪那丫头不见了?”邱玉霞好奇的问。
“雪儿接到曹心滢的电话出去后就没再回来,我找不到她对,我要再回去找找”谷皓宇有些六神无主,忙又要往自己的座车冲。
“年轻人,等一下,”邱玉霞略微犹豫,开口说道:“我想你到那里应该可以找到人。”
“哪里?”根本无暇细究她的用意,谷皓宇心心念念只想找到雪儿。
邱玉霞向谷皓宇稍作叙述,便见谷皓宇仓急的驾车离开。
那是曹家的另一处别墅所在地,邱玉霞前次去取曹心滢付给她到丁若雪家叫嚣的酬劳时,去过一次,曹心滢或许会在那儿也说不定。
邱玉霞其实无须管这档闲事的,不过前阵子丁若雪那丫头在马路上救过她,算她老人家还她的人情。
而邱玉霞此时在想的是,假如曹心滢真扣留了丁若雪,那曹心滢可比她邱玉霞料想的还要厉害阴险得多。上次她不就毫不留情的将她往马路上推?
看样子,她还是别再动曹心滢的歪脑筋,认命的过她的日子吧!
丁若雪恍恍地睁开眼,只看到黝暗的黑。
她感到头有些昏沉,想起身,却觉得四肢无力,于是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等到眼睛终于适应所接触的漆黑,丁若雪溜眼看到的,是陌生的环
境。
这里是哪里?
丁若雪费力的坐起身,依稀看得出这是一间房间,可是她为何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在地板上?她应该在家里才对呀!
家里?!
丁若雪一顿,下意识抚上她微沉的额际,思绪在瞬间接上了线。
对了,她今天下班回到家不久,曹心滢打电话来说她帮皓宇送他离职后忘在公司的一些私人物品来,要她出去巷子拿。
接着接着曹心滢说有一本小记事本滑落在车后座底下,好心的要帮她捡,她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索性自己跨进曹心滢的座车,岂知冷不防被蒙住口鼻,一股刺鼻的药水味直向她侵袭而来,再接着
丁若雪突觉背脊窜起阵阵的寒意,难不成
“是曹心滢把我迷昏的?”丁若雪喃喃低语,背脊的凉意层层加深。
“没错。”
“呀──”黑暗中突地响起说话声,丁若雪吓了一跳,-着心口低呼出声。
随着隐约传来的“啪哒”声,房里顿时灯火通明,丁若雪看见倚在门边笑得阴恻的曹心滢。
“-为什么抓我?”丁若雪挣扎着要站起来,但,她的双脚使不上力。怎么会这样?
“别白费力气了丁若雪,我所使用的迷药本来就有使四肢无力的副作用,而且我还在-腿上注射了一剂麻药,-逃不掉的。”曹心滢一手握玻璃酒瓶,一手持水果刀,微晃着步伐往丁若雪靠近。
“-想干什么?”满腔的怒气骤时取代丁若雪原先的寒栗,这个显现醉态又面露狰狞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丁若雪,-知不知道-很碍我的眼哪!”曹心滢蹲在丁若雪跟前,手上刀子直住了若雪的脸上滑去
“别太过分啊!”丁若雪伸手想拨开曹心滢持刀的手,岂料曹心滢二话不说,刀尖一撇,就在她左手臂上划出一道醒目的血痕。
“-”丁若雪覆上左手,惊愕的望着一脸阴森的曹心滢。
“过分?”曹心滢灌口酒,狂妄的笑了几声后,晃若手上的水果刀,邪魅的说:“等我将这把刀子刺入-的心脏,-再说我过分也不迟。”
曹心滢想杀她。心念掠过,丁若雪一凛,眼前阴阴冷笑的曹心滢顿时让她觉得毛骨炼然。
“就因为-得不到皓宇的爱哎呀”丁若雪的左手臂霎时又多了一条细长血痕。
曹心滢疯了。丁若雪惶恐的使力挪动身子,无奈只移退一些些,她还是使不上劲。
“如果没有-,谷皓宇是我的!如果没有-,我不会这么痛苦!一切的一切,都是-害的,丁若雪,我恨-”曹心滢激动的叫嚷,说着就举刀往丁若雪的胸口刺
丁若雪急往旁边缩滚,避过曹心滢目露凶光的一刺,岂知就在她无助奋力的想再爬坐起身时,猝不及防的就被曹心滢丝毫不罢休的攻击刺入右肩膀,她痛楚的呻吟,全教曹心滢发狂般的大笑声掩去。
丁若雪好不容易坐起来,却只能虚弱的倚着墙壁,-着不断冒出鲜血的右肩。
“丁若雪,这一切都是-自找的,-过得那么幸福,让我很不舒服,只要把-解决掉,没人碍我的眼,我又能过得很清心了哈哈哈”曹心滢睥睨着她擒来的猎物,劈头又是一阵狂笑。
“-疯了”丁若雪忍着右肩的抽痛,有气无力的说。
曹心滢的心智已经被愤恨、妒嫉蒙蔽,她的眼神涣散阴邪,是当真陷入了疯乱的意识中。她该怎么办?怎么逃开这样危险的曹心滢?
“我是疯了,是被-逼疯的!”曹心滢心残的又朝丁若雪右肩补捅一刀,不顾丁若雪痛苦的闷哼,丧心病狂的道:“我就是要慢慢地凌迟-,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丁若雪疲累的闭上眼,仍流着血的伤口让她痛出涔涔冷汗。
难道她今天真将命丧于此?
不要!她还要见皓宇;她还要和他说话;她还要陪他一起生活
她不能死!
“杀了我,对-没好处的,-想毁掉自己的一生?想让曹伯父为-伤心难过吗?”丁若雪睁开眼,试着对曹心滢动之以情。
曹心滢呆顿一下,想起了她父亲。
“别想煽动我放过-,我会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知道的。”曹心滢呼噜灌下一大口酒,赶去浮映她脑中她父亲的影像。
“老天有眼,-能瞒多久?”丁若雪继续劝说。
“-闭嘴!”恼羞成怒的曹心滢气极败坏的又举刀刺向丁若雪。
“啊──”丁若雪惊骇的斜躺过身子,眼看躲过一击却躲不过来势汹汹的另一刀时,她惶急的脱口喊出皓宇的名字:“皓宇!”
曹心滢握刀的手有一秒的停滞,但旋即又一不做二不休的准备狠狠再给丁若雪一刀
千钧一发之际,门铃震天价响。
曹心滢一怔,抽回那已抵上丁若雪胸口的刀子,低低咕哝:“奇怪?谁会知道我在这里”
门铃声依然刺耳的急响着,曹心滢不耐的皱下眉“就让-先喘口气,等我打发大门外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再进来收拾。”
曹心滢将沾血的刀子搁在角落的橱柜上,酒瓶却不离手的边喝,边晃着不稳的步伐走出房间。
丁若雪明白,要逃出去的机会,只有现在。
她拚了命的努力爬站起来,觉得脚似乎可以使出点力了。当她颤巍巍地倚靠着墙呼喘着气,耳际忽地传来她熟悉的唤喊。
“雪儿”
是皓宇!
“丁若雪不在这里。”
不,皓宇,我在这里
丁若雪踉跄颠踬的移步,旋开门把,放声大喊:“皓宇,我在这儿。”
正心急的在厅里各处探看的谷皓宇一听见雪儿的声音,心一悸,他循声望去,瞧见了长廊那端稍稍打开的门缝内的隐约人影。
“雪儿!”谷皓宇急急奔上前,刚好扶揽住由房内扑倒而出的虚软娇躯。
“雪儿,没事吧老天!-怎么会伤成这样?怎么会这样?!”猛地瞥见雪儿右肩晕染的一片血红,谷皓宇整颗心紧紧揪绞,疼痛万分。
“皓宇,我啊!皓宇小心”
“-去死吧!丁若雪──”
“雪儿,危险呃”一连串措手不及的混乱过后,空气,瞬时破碎得彻底。
“不!皓宇,皓宇”丁若雪凄厉的哭喊,双手按覆在皓宇的左胸口,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汨汨涌出的鲜血。
曹心滢愣愣地跌坐在地,全身打着哆嗦。
不该是这样的。她握着敲碎的酒瓶朝丁若雪刺过去,想对她作最后一击时,丁若雪明明使力推开他了呀!为什么他会扑过来挡在丁若雪身前?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雪儿,别哭”谷皓宇想提手擦拭雪儿决堤的泪,无奈力不从心,眼前一暗,他失去知觉的昏厥在雪儿怀里。
“皓宇”丁若雪脑袋抽空,手脚冰冷,只想着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颤抖的拿起皓宇腰际的电话拨下号码,却无法报出所在的地址,她声泪俱下的朝曹心滢吼:“告诉我这里的住址,快点!”
曹心滢看着谷皓宇胸前扩散再扩散的腥红,怔忡的念出一串地址后,依旧瑟缩着身子想着:不该是这样的
而挂上电话的丁若雪,只能搂着皓宇、唤着皓宇,除了流泪还是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