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竹椅的当地老乡问他:“要坐轿子吗?”秦炎摇头,身旁几个想借这次爬山减肥的女的已经撑不住了,纷纷掏钱准备坐竹椅上去。
谢棋从后面爬上来,看了他一眼:“还行吧?”秦炎咬着牙:“没事!”然后双手一使力,拽着铁链又往上走。
终于又爬到一个凉亭,整个人摊下来,动都不想动了。谢棋走过去,把手伸向他:“拉着我走吧。”秦炎说:“不用了。”
谢棋又看了他一眼,伸手拖他:“算了吧,你都喘成这样了,要不就干脆坐轿子上去。”秦炎说:“要坐你去坐!我再歇歇就好了。”
嘴上说着,却是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谢棋笑起来:“谁叫你一开始冲那么快?就像跑长跑,力气都在前面用光了,到后面当然就痛苦。来吧,已经爬了一多半了,我先拉你爬,等我没力气了,你再拉我。”
秦炎又要摇头,却被谢棋不由分说的拉起,拖着向上爬。不过,被人拖着走真的省力很多,秦炎也就放弃抵抗了。人家自愿的,是吧?结果直到爬到顶峰,秦炎还是维持着被谢棋拖着的姿势。
秦炎的爸妈和谢棋的爸妈早已经坐缆车到了,正到处拍照,看到他们,高兴的招手:“快,过来照相!”
秦炎想靠,我站都站不起来了,满脸的汗,软得像滩泥巴,照什么相?!想归想,还是不能扫了老爸老妈的兴,只得走过去靠在栏杆上,勉强挂出笑容。
谢棋的妈妈说:“小炎,过来跟谢棋照张相吧!”秦炎吓一跳,人还没动,谢棋已经走过去了,大大方方的搭住他的肩膀,对着照相机摆出笑容。
秦炎一脸的僵硬,机械的跟着谢棋摆姿势。秦炎的妈妈说:“小炎你怎么不看镜头啊?表情自然点啊!”秦炎只好努力冲着摄像头傻笑。
“咔嚓”一声闪光灯晃过秦炎和谢棋的眼睛,两个少年状似亲密的瞬间定格下来。身后是蓝天白云,群峰叠峦。下午,安排在茅岩河漂流,谢棋和秦炎作为划船的主力,分别负责掌舵和引航。
大家套上救生衣,买了一堆的水枪水瓢的,嘻嘻哈哈的上了橡皮艇。一路顺水漂下,不停的与周围的橡皮艇打水仗,秦炎满头满脸都是水,谢棋也一样。
小艇在湍流处被颠得抛起来好高,大家纷纷尖叫。到了水流平静的地方,一群人跳下去游泳。谢棋一个猛子扎下去,不见了人影。秦炎穿着救生衣,也爬下船,双手试着松开橡皮艇,看能不能浮起来。
松开手,果然人浮起来了,秦炎刚要高兴,忽然脚踝被人向下一扯,还来不及惊叫,整个人就被拉下水面了。秦炎大骇,上次溺水的惊恐感又来了,他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双手拼命挥动,嘴巴紧紧的闭着,双眼紧闭。
身子又开始下沉,感觉快要窒息了突然一张冰凉的唇贴了上来,舌头把他的嘴唇顶开,随即他感到一股空气进入了他的肺部。
只是刹那间的事,那张唇把氧气度给他后,立刻离开。秦炎下一秒就被人拉出了水面,他大口的喘气,睁开眼,看到谢棋的脸近在咫尺。
“你”秦炎刚要发怒,谢棋却突然又潜下去了,远远的在几米外露出头。秦炎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什么表情。游了一会泳,大家都爬上了橡皮艇。谢棋和秦炎仍然分坐两头。
秦炎擦着嘴,恨恨的的拿起浆开始划船。他想谢棋是神经病吗?突然把他拖下去,又给他做人工呼吸?我靠!这算啥?他的初吻?给了谢棋?操!晚上,天气出奇的热,秦炎在酒店房间里睡不着,谢棋在浴室洗澡。
他们两个住一间,天经地义的事。秦炎一整天都没和谢棋说话,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狂扁他一顿。怎么会不在意?谢棋若是出于好心也就罢了,可看看今天的状况,秦炎想破头也只能得出谢棋脑袋烧坏了的结论。
“嘭”的一声浴室门开了,原本还一门心思要找谢棋要个说法的秦炎看到谢棋就穿着条内裤走过来,突然脸红耳热起来,一边骂我操一边拿被子蒙住头。
谢棋开了电视,大喇喇的坐在床上吃薯片。秦炎只想扑上去揍死他。“喂!”耳边突然传来谢棋的声音,隔着被子,秦炎抖了一下。
“你睡着了吗?”秦炎一声不吭。被子猛的被掀开,秦炎忍无可忍的跳起来:“你他妈有病啊!”谢棋似乎也吓一跳,倒退两步,怔怔的看着秦炎。秦炎正要一鼓作气的痛骂下去,忽然觉得谢棋看他的眼神不对,痴痴呆呆的,好像在做梦一样。
“你咋了?”他迟疑着问了一句。“你这样子看上去好象个女的。”啥?秦炎的大脑有将近三秒钟的死机,清醒过来后举起枕头,照着谢棋的脸一顿爆打:“你他妈发烧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看看!”
谢棋哇哇大叫,左躲右闪,最后一把扭住秦炎的手:“你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什么嘛!”秦炎低头,他身上穿的是家里常穿的睡衣,印着小熊维尼的短袖长裤,有什么不妥?谢棋指着说:“赵箐也有件这样的!”秦炎面目扭曲:“是吗?”说他像女的,就因为赵箐有件和他差不多的睡衣?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