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多远下篇

    一

    从台山返回莞城之后。没有多余的时间，便上了深圳机场的汽车。

    下午五点二十是飞机起飞的时间。

    原来预定的计划想要进入深圳市区内，去深圳的世界之窗看一眼。可是因为时间的问题，这样的想法到最后就无法实施了。

    深圳于我，是那样一个美丽的，充满幻想的的城市。那里有我对南方最美好的向往。就象醉酒时的感觉，迷糊中渴望着。深圳是一个干净而又安静的城市。我只能坐在车上随着车的前行与深圳失之而交臂。这成为了我此行的唯一遗憾。

    在深圳福田机场的大厅，我整整等了三个小时，直到下午三点多钟通过安检，我便置身于候机室了。

    候机室的人很多，大多数的人都面无表情，没有言语。或是看着报纸书刊或是紧盯着电视。我安静的站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边。透过厚重的玻璃，看远出如森林般耸立的石头城市。远空，一片苍茫，没有什么可以臆想。有飞机从宽敞的飞机场上凌空飞过云层，转瞬消失于这片苍茫的空中，风在外面不停的回旋。

    退后，我坐下来，再次翻看那本圣经，心便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大概是五点左右，开始登机。

    当飞机在那一刻冲上云霄的时候，我感觉象长了一双翅膀的小鸟，这样自由的没有拘束的飞了起来。

    我屏着呼吸，闭上了眼睛，感受这样的一种飞翔，气流汹涌而来，耳膜有短瞬间的不适。没过多久，便恢复了正常。一直以来发现自己无论对于任何的一种交通工具，都会那样自然到没有什么不能适应的。也许我真的是能够做走在路上的行人。可惜这种机会却偏偏不是很多。

    坐我旁边的是一个穿浅蓝色有细碎花瓣的女孩子。我们没有交谈。有的时候人真的就是这样的，再贴进也不想与陌生人说话，更没有那种想要交谈的欲望。有的时候不希望心深处的东西有人能够看到，那是自己在意的。而倾诉会让你片刻泄露自己的情绪所在。我喜欢沉默。这样的一种方式，可以将自己疏离于人群中，走过世俗的与一些不相干的人，静默中也能小心的捏待在自己心底的或手心中的一些东西。

    那个女孩子突然感觉不适，她说，请帮忙将我的杯子拿上，好么？

    刚才我们各自要了杯咖啡。

    我伸手接过来，说，你不要紧吧。

    没事的，等下就好，飞机起飞的瞬间，压力太大，有些受不了。

    她开始呕吐。过了大约几分钟，她好了起来，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闭上眼睛靠在座位的靠背上。

    座位前方有一本关于营销的杂志，我转过头将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花在了这本书上。

    飞机的窗外，大片的云海，呈波浪状，一层一层，聚拢而后散开。这样洁白的颜色，象极了家乡那一片土地上盛开的棉花。这么的美。四周的天空灰蓝，如同一块极大的绒布，那样及时的掩盖着生命的所有的真相。

    抵达海口的时间是六点二十。夜色已经逐渐的弥漫上来。

    我随着人流下车。

    有种惶惑袭击而来。天涯路茫茫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于何方了。前途甚感渺茫。我在心底暗自叹息。

    我随着电车，进入了通道。然后给导游打电话。

    他说，我在门外等候，穿白色t恤。手中有个海之缘的白色的小旗子。你出来便可以看见。

    那天，我恰好也穿着白色的t恤。

    那样孤独的背影背着简单的行李走在人群中，是这样的寂寥。

    可生活就是这样的，无法得到满足，只有不断向前推进。即使偶尔会苦恼。

    导游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平头，清爽而明亮。有很尖锐商业的眼神，面带着职业化的笑容。我不喜欢一个男人太过于商业化的眼神，他让我想到的是漠测中的精明与算计。他不是海南本地人，可已经在这个旅游的城市工作了数年之久。看到他的那刻，我们只是浅浅的微笑着，然后他说，等会吧，这是个散团。有三十几个人，马上从青岛有一批人飞过来。我们一道返回海口。送你们回海口酒店以后，还有一批来自湖南的，我再来接机。今夜你们便停留于海口了。

    热带地区，天气炎热沉闷。

    我在机场的门外，看那苍翠的椰树，大片的叶子伸张着。极为有生命力的象征着这个城市的繁荣。这是属于热带季节的树林，独有的特色吸引着中外游客。

    海南，一个曾是多么荒凉的小岛，现在却是这样的繁盛而浓烈。

    二

    接到青岛的那个团。十几个人。全是一家子。其中有大小四个孩子。我们一道上了车。

    夜晚的霓虹灯开始闪烁起来，在车中的气氛却是很热烈的。来自青岛的那个小女孩在活跃中开始对导游发问。导游说我姓李，你们就叫我阿五吧。最后他说我们这五天将与这辆车同时进退了。师傅姓谢，大家记号车牌号，恐怕会有失散的情况，能找到车就行。

    导游李，我这样的称呼他，一个还有点幽默的男人，在他的一路介绍中我们抵达酒店。

    在十七层的熹龙酒店的某个房间内，我拉看窗帘，站在窗口，看着海口的夜景，不感置信，我刚还在另外的一个城市，而现在，却到了这么陌生的地方。

    原本这个房间安排一个青岛的大姐和我同住，但那夜她没有过来，这个宽敞的房间只有我，拉上窗帘，坐下，感觉有点疲累，但是精神状态却是处于激动中。不想就此休息。然后我收拾了一下行李，下楼走了出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后，我看见不远处的小排挡，摆放着各种小吃。很多人围坐着吃着东西，他们脸上浮现着喜色。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我便坐下要了一个小炒的菜和一碗清淡的汤。

    吃完，点一根烟。抽完之后，我还要去找我的网吧。

    街道口有很多的摩托车仔，在灯光的照射下冷漠的睁着他们象猫一样的眼睛，看着过往的人流。我经过他们的身边，有个二十多的男孩说，要车吗？

    我看了他一眼，摇头。然后径自走开。

    还有一些挑着箩筐的海南本地人，黝黑的皮肤在灯光的衬托下发亮，他们的箩筐中是本地特色的水果。很便宜，我买了一个椰子，等回酒店之后当水喝。这样自然的清新的东西，淳朴中令我喜欢。

    对面便是网吧。我这样的流连于网上的某个地方，某个人。心中的疼痛会不知不觉的滋生。那样瞬间的确认自己的感情，就仿佛是在被迫的情况下交出自己的身份，然后心甘情愿等候彼此间的热情与回应。这是一种灵魂的相依，我知道。

    我来网吧，我只是因为思念。我因为他而来。

    有时候生命中遇到你想象不到的人，然后他会在你的心底纠缠一生，那样长久仿佛是因为等候着一朵静默中的花开放。想要倾其所有的付出，没有想过对错。

    就象在机场候机室，遇到的那个人，也是独身一人，提着个大旅行包。穿休闲衣，牛仔裤，波鞋，很短的平头，脸上有青春豆蔓延后留下的痕迹。我们相互对视，用眼神交谈。我记得那刻我们的眼睛有着彼此欣赏的火焰，但我们都没有走向彼此，做更深的接触或是交流。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我在他的眼里亦如此，可我们那刻彼此交会过，然后再也不会见面，这个男人，是我喜欢中的类型。而我会很快的忘记他。因为我要的是灵魂深处的那种纠缠，可直接的抵达最远。

    从网吧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空中有繁盛的星光。路边生长的椰树在轻风中微微的摆动和着夜色中的灯光。我一个独身女子走在灯火明亮的大街上，没有任何的害怕与陌生。然后从容的经过一条黑暗中的街道。

    我住的酒点的旁边，便是中国城，那里有个酒吧透出绿色的暧昧的光线，外面的灯光柔和而又绮丽。电子音乐传出的声音带有无限的震动。令人遐想。那个酒吧的名字是一串外语字母，我只记得blue这个单词。它如同我的名字。

    没有走进去，尽管我喜欢这样的氛围，傻傻的站着，做短暂的停留，在酒吧的外面，然后很快的回到酒店。

    那夜，我在酒店的房中被白色的床单包裹着，一夜无眠。

    三

    早上六点被酒店电话叫起来。将行李带上，下楼在餐厅吃过早餐。然后上车出发。

    这个早上，我见到了整个团体的人群，除了昨晚那十几个青岛的外，其实的来自湖南岳阳，衡阳，还有长沙的。这样的组合湖南人还是占了多数。有两个湖南的小妹子，微笑着和我说话。她们只是奇怪，我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

    我笑笑，没有回答，只是觉得我渴望这样的自由与随心而没有任何的理由。所以无法解释。

    在共同进餐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我的家乡的话，感觉特别的亲切与意外。一直都是沉默着喝着米饭。我抬头，他们是一家子，老伯与他的太太还有与我差不到年纪的女儿带着两个小小的粉脸小孩。

    后来知道老伯的老家就在我们那。而现在却是在岳阳工作着。

    出门了对于我来说生活的质量便不是重要的，只是处处要适应这样的环境。所以我觉得一切有而是无所谓的。不挨饿就是最好的。

    那两个小妹和着他们的话，发着牢骚。

    我说，算了，等下给导游提下意见，不管怎么样，早上大家要多吃。

    上车之后，导游李将行程给我们安排了一下。然后介绍各位认识，并登记各自的名字。单立的只有我，我被导游称为独行侠。导游李将昨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篇。他说，这辆本田的车在海南也只有五辆，很容易的便能记住。然后叮嘱大家小心。

    第一站到达地方是海南的热带飞禽世界。

    走进去迎面的是一个转台，上面停留着数百只鸽子。粉白的羽毛没有一点的污染。有人将饲料放在手心，鸽子便飞到他的肩膀上停歇。旁边站着拍照的海南人，及时的抓住这样的镜头。充分显示着海南人的生意头脑。

    我们三十几个就在鸟的中央，合拍了照片。那样相距着遥远来自不同的城市，能够有一段时间的相聚也是一种缘分。

    跟着飞禽中心的向导进入里面。沿途是一些美丽的相思鸟，养在笼子里面。它们扑腾着翅膀想要展翅高飞。他们是否曾以这样的决绝的方式与笼子对立着，冲撞着。至最后的无能为力，然后停歇下来唱着哀婉的歌。

    我手拿着相机，拍它们。

    它们的飞翔犹如一种挣扎，掩饰所有生命中的本质，这样的一种束缚是不甘愿的而被迫的停留。亦如同生活本来的面目。残忍的不可触及。

    一只会说话的鹦鹉，骄傲的抬着它的小头，说，你好。谢谢。欢迎你们。

    这样的景象不知道是鹦鹉付出了一切还是饲养员化费了多少的心血，才能面对着游人，以博取游人的一笑。我的深心处由着小鸟而轻轻的触动。

    海南多的是椰树，成片的。在这飞禽的世界里，除了椰树，还有很多的珍贵的树木。就是在这里，我听说关于槟榔求亲的故事。那样的传说虽然久远，而实在发生过。

    飞禽世界有段小小的节目。鸟类的体育比赛。

    其实有的时候我总是这样的觉得，动物比人聪明。那只笨重的鸭子，走过象钢丝一样的独木桥。它跨越的身姿是这样的笨戳。但我为一只小鸭子而惊叹，为一种毅力。

    在这个飞禽世界，我没有呆上很长的时间，很快的上了车。这时候的天空还是一片灰茫，太阳隐藏在其中，热度却是有的，一种说不上来的闷热。

    导游李说，大家坐好，下个地方是野人谷。他很详细的介绍了野人古的风俗习惯。然后让我们一定得遵循。

    四

    海南最后的一个原始部落。野人谷。

    那里生活着一群神秘的土家族人。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习惯和信仰。他们没有特别的名字，男的名叫阿布，女人叫阿丽。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后来离开之后，来自长沙的几对新婚夫妇用这样的称呼着彼此，逗乐着我们车上的人。

    他们都有着古铜色的皮肤，脸上有着漠然的表情，但神情中有种自然的气息。有些土家人的脸上画满了浅蓝色的图形。神秘的，你无可辨析。

    我随着人流走进了谷中。

    进谷的通道口，有个年轻的男人把守。他们上身没有穿任何的服饰，而下面穿得很少。几片树叶遮掩了一切。他们打招呼的方式是奇特的，你只需要大声的将手放在你的嘴唇边，发出哇哇的声响，越大声越显示你的热情。他们便会很喜欢而亲近你。离开时你只需要轻轻的握紧拳头，放在自己的左肩，拍几下，表示着再见。

    两个年轻的男孩走过来，在我的身边停留，进寨的人他们依靠着你身上散发的气息认定是否是他们的朋友。

    几个女孩子，几乎是赤裸着上身，她们用椰子壳做的内衣，遮着双乳。在木制的高台上，顶着阳光，赤脚，跳着舞。

    我将手放在唇边，与她们打招呼。这是我学会的他们的方式，能够很轻易的便灵活的运用起来。

    她们挥手，嘴中唱着你听不懂的语言的调子。那个年轻的鼓手更加激烈的敲打起来。

    这是一种原始的气息，她们属于自然。

    我举起相机，镜头对准她们，我将她们的淳朴与神秘与自然摄入我的相机中，留存于我记忆里。

    走过去。沿途是苍翠的竹林。阳光斜斜的射进来，发出柔和的光线。

    拐角处的平台上，一个年轻的女子手拿着木碗，在每一个经过此地的游客的脸上涂一条白色的痕迹，马上将要进入她们谷中的核心，这是他们的风俗，也是她们敬仰的神旨，听说可以辟邪。

    我无法与她们沟通，只是我知道要尊重他们所敬仰的一切。这个神秘的部落吸引着我。

    我继续的随着人流往前走，我要去找他们说的这个部落至高无上的女王。

    我与那些脸上刻满花纹的男孩合影，他们身上的纹痕，仿佛带着莽林的气息，这样的令我惊叹。

    一个男子，赤裸着上身，脖子上挂着一条大蟒蛇，守侯在女王的殿门外。这也是我必经的门口，我举起相机，拍他和那条蟒蛇。蟒蛇的眼中没有碧绿的光，象驯服之后温柔的贴着他。然后我将相机给了一同而来的那个长沙小妹，我走过去，鼓起勇气，与那个男人还有他手中的蟒蛇合影。他将蟒蛇放在我的脖子上，这样的冰凉的感觉穿透我的身体，只在那一刻，使我恐惧。我感觉蟒蛇的头向我的脸贴过来，冽着嘴似乎可以将我吞下去。我故做镇静，其实那刻我的心将要蹦出来，几分钟的时间仿佛有一生那样的漫长。那个男人将蛇从我的身上取下来，依旧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漠视前方，一脸的冷漠。我吐了一口长气，拍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刚刚血液怎样风速的流转，只有自己知道。

    前面是个年轻的女人，大大的眼睛，古铜色的皮肤，头上戴着顶有孔雀羽毛的头冠，这是他们的女王，他们部落的的神，掌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而这个地方也是他们议事的地方。

    她坐在那里，表情严肃，漠然的不去看周围的一切。我与她招呼，她淡淡的回应。我微笑，然后与她告别。我还要继续的向前走。对这个女王不知道为什么，令我有失望的感觉。也许是与想象中的差距太大的缘故。

    邻屋，赤裸上身的男子，坐着。旁边放着一个小背篓。他是女王的丈夫。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在这里，只有女王可以选择自己的丈夫。而他们的婚姻是以一种走婚的形式进行的，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时间去了解。

    走过去，必须要与人牵手，走过一截小小的路程。然后到达宽敞的地方。

    我们每个人捐了五元钱，算是支援他们的部落的贫穷的族人。最后去欣赏他们特别的节目。

    接近中午，天开始热了起来，我找个地方坐下，欣赏他们的表演。

    因为今年的四月我去了凤凰和张家界，那里的苗族的风情舞蹈与这儿有很多的相同点，所以对于表演我没有太大的兴趣，到是那个主持，很是专业，说话极其幽默，活跃着在场的游客。但这最后的原始部落，却是我在海南那几天中除了海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个地方。喜欢这样自然的景地和淳朴的带有森林气味的人群。

    提前告别这个地方，往回走。已经快是中午时分了。导游的安排下午可以抵达小东海。

    海，我向往的灵魂的去处，我一直在激动中等待着。奔扑那个方向。

    五

    这个城市，阳光盲目得让人不知所从。

    它要比广东那边的气温更为的炎热和沉闷。日光是那样渴望似的灼伤着天空的色彩，直接的没有任何保留。我的坐位旁边是一个来自青岛的大姐，边涂着防晒霜，边睁着眼睛大声的说着，天啊，海南的天气这么的热。

    我没有准备防晒霜。在莞城的时候便是如此了。没有时间去购买。就只有暴晒在日光下。我突然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沐浴一场日光浴，在最为窒息的时间里达到极度的点，也许是反濮归真的时刻。我的思想便会停顿下来，不再考虑其他。

    我买了一顶蓝色的帽子，上面有着椰子树的图案。我很喜欢，就好象突然之间开始喜欢上这个城市一样。

    中餐过后，我们去了一个小地方，那条称为漂流的河，河水混浊，而风平浪静。到了那里，我突然想要退缩，和导游李说，可以不下去吗？导游立微笑着说，可以，但是不会退给你交的费用，所有的已经在预列中。

    看来只有这样了，可是那个平静的水面，怎么会让我有漂流的激情呢？只是坐在一条小船上，把弄着船舷的水，盲目的想着一些事情。

    我认为的漂流是如同一种生命般的跳跃，找准方向的在激流中行驶着。一叶小舟经历一切的险滩，可以到达自己期望中的地方。

    而船上的一群人，却在高兴中拿着水枪对准另外的一船人猛然袭击。几个可爱的小孩子想必是初次的看到这样的境况，一直的没有停下他们手中的武器。衣服是无可厚非的保不住的湿透。好在我还算有所准备，在餐厅吃饭的时间里，我买了一套浅蓝沙滩服。

    从那条小河上来，车再也没有停留，直接驶向海边。

    路边栽种着成遍的椰子橡胶树，导游李一直在那解说，可我一直没有听进去，此时的我在揣想中沉迷。

    博鳌论坛中心，一个国际的经济会所，原来就在小东海的附近。导游做了很详细的介绍，一个很美丽的典故，是关于龙王的九子博鳌的传说。

    下车之后，我们步行，沿着路段，参观了博鳌中心的景点。红色娘子军塑像也只是匆匆的在车上观过。

    而海就在前方了。

    六

    一条白色的沙滩将万泉河与小东海隔开。

    因为导游李在车行前就给我们做了详细的解释，我们知道了这条玉带沙滩的由来。

    大约等了几分钟，才上了快艇，直接的抵达了那条玉带沙滩。

    我不知道海会以怎样的胸怀融我于其中。就象一个梦，我向着大海的方向走来。我所有的忧伤的情怀想要在面临大海的那刻弃置。希望回归最初的单纯。最原始的想法是想要简单的生活着，没有情感的困惑亦没有渴望，更无其他。

    风呼啸而过，吹乱我长长的发，远处，大海开始发出热烈的声音。

    此时的天空是一层灰的阴郁的蓝，闷热所至的景象，将人的喜悦冲淡过后因为抵达海滩而激烈了起来。

    有人在高呼，大海，我来了，大海，我爱你。也许等待的是大海如海啸般的回音。

    走近了，那个沙滩，细如玉般的柔软。我脱下鞋子赤脚轻轻的走进去，很快的细纱掩盖我的脚。有暖暖的热温柔透过我的皮肤轻舔着我的脚心。

    海滩上一望无际的白，中午的太阳灼热起来，它们象烤面包似的，将身体接触阳光的部位烤成了小麦的颜色。

    我们一群来自湖南的旅行者，有别于青岛的那批人。我们跳跃着举起手挥舞，能够很清晰的看得见我们的脸上的天真的笑容。这样的喜悦。

    近了，近了，大海它就在我的前方。我向往中的大海，张开着它的双臂，仿佛在迎接着我的到来。碧蓝的海水在日光的反射下有层层的如鳞的光晕晃动，神秘的是一种极至的美。

    我突然的平静下来。

    远处海的中央，一尊黑色的礁石矗立着，是守卫海的卫士。静默中的固守，化开年代与神话，它就是大海中的不离不弃的守护神。

    天与海水相连。无法形容的宽阔的海面。云层深处耀眼的苍白，而海面有金黄的阳光泛起。

    开始拿起相机。拍摄。只拍大海和沙滩。大海在镜头中定格，这所有的时间都在往前走。我只是轻轻的那么一按，大海就为我停留了下来。

    然后我站在沙滩与浪潮之间。仿佛看到自己对危险与自由的纵身扑入的决绝。潮水向我温柔的涌来，将我的双足淹没在海的怀里。浪潮就象调皮的小孩，偶然间的发怒，又将我整个的托起。我的裤脚瞬间湿其膝盖。

    我便想就这样的拥抱大海或是以身投入大海的怀抱中。就在此刻，如果真可以让我选择死亡的方式，我愿意的，愿意就这样的沉潜于海底。我知道，原来一切的悲喜都会终结。且会灰飞烟灭。所以在那刻我感觉一切都是虚空的，是一场虚空的真理。

    所有的绝望和欲望都突然没了，仿佛被海容纳于其中，包括离开的人，也只愿意保留这样的一份关于海的记忆。

    我笑了。很快乐的随着浪潮尖叫。大声的。无所顾忌的。

    生活在这个时刻，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

    慢慢的我随着海的节奏，平静下来。潮水退去，复又上来。我开始倾听大海的声音，倾听，再倾听。继续的倾听。然后将它放在记忆的深处，带回去。

    就在这个烈日灼灼的海岛，我赤着脚，欢快的象个孩子。

    七

    那个晚上，我们宿在兴隆。返转，一路的风光绮丽。公路两边的橡胶数成片生长。导游说着橡胶华侨的的故事。天空高高的突兀着，仿佛是在阳光下掩盖着粗暴的伤口。在那远山浓密的树阴下，曾经存活过的生命，寄居着海南一代一代人的期望与传说。那些恐惧是被压抑着的，它不会再发出声音。

    这么的苍凉。

    车轮滚滚，我们将会告别树叶中闪烁的阳光。一直的走，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再无其它。这是一场空大的旅行。对与我，就是在体味寂寞的感觉。

    那天还去了篱簇的苗寨。

    我在苗寨中看到一幅腊染的布画。深蓝的底子，半跪的女人托着一只白色的盆子，在水湄。一朵粉红的荷花盛开。鸟从水面掠过。温柔静谧的气氛，我买下来。这样的喜欢。

    天气一直是高温的，有很多背着大包的游客在行走中。

    在亚洲的风情园，我站在纤手观音前拍照。

    那种孤独的感觉突然的袭来。心理的酸楚如同景象幻生，在这样的时刻蓓临。

    这样的时刻，我爱的人，爱我的人都没有陪伴在我的身边。

    站在陌生的地方，看着涌动的喧嚷的人群，想起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镜头。她的爱是一种至及的表现。她一直在流离中，与自己所爱的男人分别后相聚，等候着一份没有结局的爱情。她最后走出那个男人的院子，年迈的管家认出了她。而她爱的男人在她的大衣中塞入了一叠钱，那个时候，他只是将他当做这个城市的交际花。他没有认出与他生活过的女人。

    沉默，然后女子心情复杂的离开。

    我一直记得穿着白衣的女子将钱递给老管家的瞬间的动作，凄凉绝望的心境，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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